话,宫里传了不是一日两日。你也是这宫中的老人,为何今日置上气,追究起来了?”
墨玉谨慎的探我一眼,才道:“听说朝中有大臣上奏,我也只听了个大概。大意是说,如今宫中有女眷,从前帝君与主子时常厮混一处,本就不得体。又说主子目无国法,藐视规矩……如今后宫中有妃嫔,主子一个男人,住在宫中总不大合适……”
我晓得那帮谏臣的厉害,说出口的话必定字字珠玑,句句诛心。又个个口若悬河,才辩无双,平日就等着有人犯错,好大肆陈词批驳一番,必然不会如墨玉所言这般温和。
我打断道:“成了,我晓得。可即便你推我出去,在畅春园赏上三个时辰的花,流言仍在,大臣的谏言,也不会从折子上消失。”
墨玉道:“可主子明明没有祸乱朝纲……”
祸乱朝纲?
这词倒是有意思,像是那帮子老腐朽能说出口的话。
我笑道:“也难为你替我着想……从苏府到这帝宫淡客斋,你我相处,也有月余。你又是个心细如发的女儿家,应当知道我的心思。”
墨玉道:“主子…….”
我伸手接过空中飘落的浮叶,低着头道:“你应知道,我想离开。”
“所以有谏言,对我来说是好事。或许帝君忌讳谏臣所述,能早早放我出宫。”
墨玉辩道:“主子,您在宫中静养,吃穿照料,一应物具,都比在外面好上许多。帝君倚重您,才会往这淡客斋送上许多珍贵补品,才会留您在此养病。”
“这满朝文武,有哪个臣子,有主子您这份殊荣?”
我撇过头讥笑:“静养?殊荣?”
“不过彼之蜜糖,我之砒霜罢了!”
我瞬间泄气,懒散道:“回淡客斋。”
正准备走时,我却盼来了第一位不速之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笑似银铃,洋洋盈耳,有着草原女子特有的爽朗清脆。
“本妃曾听过不少国师的威名事迹,心中又是钦佩,又是仰慕。人说九州闻名的国师,在帝宫中静养,本妃还想着常在宫中走动,自然能偶遇国师。后来才知道国师出不来这淡客斋,本妃央求了帝君许久,帝君才准本妃前来。”
墨玉推我转身,眼前的女子容颜俏丽,笑起来绝不吝啬。说话也极快,穿着打扮却和帝城女子无异。一身白玉兰散花纱衣,牡丹薄水烟逶迤长裙拖地,云鬓高耸,横插明珠步摇,衬得整个人华贵中不失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