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自己知道,并非如此。
落日前,有个持重机敏的小宫女带我去找欢儿,我送了她一捧金叶子。
我还同她讲,在这深宫之中,若是要熬出头,身上怎能没有银钱傍身。
所以,我给了她一捧金叶子。
曦妃想杀人。
想杀帝后殿的人。
我那捧金叶子,虽不过是个由头…….
却也当真是我那捧金叶子,为她招来了杀身之祸。
那样鲜活的年纪,那样鲜活的人,便没了。
又或许,我今日所为,不过是为使自己的歉疚感减轻一些。
又或者......
大抵如何,也是真的分不清了。
夜凉如水,春风也刺骨。
脸上似有冰刀子割过,脚下步子未停,伸出手一擦,才知这凉凉的冰刀子,是泪。
老张自我踏出帝宫门,便一直仔细瞧着我。
见我哭了,紧张道:“主子……您不必觉得愧疚。”
“属下知道主子,从未杀过人。”
“可……曦妃跋扈,今日她不死,明日,死的就是其他无辜妃嫔,还有帝后殿的所有人。”
用指尖捻去泪水,微微叹一口气,摇头道:
“老张,你不懂。”
“连我自己,也不太懂。”
“我只知,再也回不去了。”
对着老张浅浅一笑,站定道:
“坐车回罢。”
望着夜里漫无尽头的甬道,叹息道:
“明日,还有好一场仗要打。”
…….
翌日。
乙亥年,丙寅月,丁亥日。
诸事不宜。
我回的,不是青州使馆,不是大瑶使馆,而是东州使馆。
门外重兵重重。
潥阳公主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醒了没有?”
“回公主,没有。”是老张的声音。
“日上三竿,他睡的比猪还稳当!”
潥阳公主来回踱步的声音传来:
“若非我父君病重,前日早已送回东州休养,他这会儿还能酣睡?!”
“早叫我父君扔进门外那群虎狼堆了!”
老张道:“公主,要不属下进去,叫醒主子?”
过了一会儿,潥阳公主的声音传来:
“算了算了!由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