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集看见我跪了,只低头磕头不起,再不肯抬头看我一眼。
我想着多年前的他,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一定能打开黎城同西疆商路,那时我是多么信服这样意气风发的少年。只不过现在看着他续了须的——褪去了稚嫩的脸怎么都叫人伤心难过呢。
我吸了吸鼻涕,咳嗽了两声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月和三月带我日夜赶程,近几年养尊处优有些受不住夜风,感冒了。
“我也不想夺你心血,你若是觉得我拿太多大头你跟我说”我又吸了吸鼻涕,伸手接过一月递过来的绦丝手帕,重重的揩了揩鼻涕“换棉布的,这个不吸水,整得满手。”一月又换了条给我净了手。初二看着一月,踟蹰着没有上前。
“累公主抱病接见,属下罪不可赦。”李集趴着,仍旧不肯起身。
“黎城的店铺交出来,西疆的线路赏给你了。”我心恹恹,“许是我这几年日渐骄奢,抽到私库太多了,让你难做了,实在是对你不住。”
我示意一月三月扶我起身:“当初我只给了你一桶金,现下所有这般规模都是你自己挣出来的,出此门去你我再无瓜葛,交接联系初二,不。。。。”
来的路上我想了又想,我到底哪里对不住李集了,后来仔细回看,除了给了一大桶金,还有几个得力助手还给他撑了腰以外,还真没自己动手挣过黎城的一个铜板,压榨他这么些年,直到父皇提醒我才反应过来,唉,这真真是不地道了。
“等我好点,你们陪我巡视一下各地的商铺吧?”
一月和三月没敢说话。
我把眼泪鼻涕一大把抹在手里“如今连你们也指使不动了吗?”我鼻音重重的。
一月连忙用衣服下摆裹了我的手,仔细擦干净了。
“这会子去哪找棉布啊,您将就一下,我这衣服昨半夜刚换的。”
三月继续扶着我往外走,“我想吃桂花酿团子。”腿有点软,全身不对付,“我记得城东有个卖馄饨的,馅可大了,我还想吃初一烤的叫花鸡,唉,我最近怎么这么馋了呢,一定是赶路把我的攒的的肉消耗掉了,我得想法子补回来。”
没有人应我,我鼻涕又出来了,一月反手一下子就把我要揩鼻涕的手抓住了,另一只手拽过三月的衣袖就往我脸上抹。我也没客气,在不快点鼻涕流嘴里了。
“郎中到了,”三月把我扶进另一间,二月跟了进来,然后把两个人都挤开,直接拦腰抱到床上。如果不是我身着男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