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糯糯的。好似架着干柴,火刚烧起来,便被一桶水浇个透心凉,连烟火气儿都没了。
他自讨没趣,冷哼着走了,却被朱督查叫住。
鞭子往身前一横,便是陆孺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往前。
陆璇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被朱督查绑走,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自作自受,蠢如猪彘。
陆璇冷静下来,抬眼望了眼考官席中间的帘子,竹帘微微颤动,她瞬间没由来的慌神。
需不断探寻之事,不断探寻也无法测量之人,都搅得她不得平静。
回到自己屋,透过面盆里的清水看到自己,颈端肩窄,眉目清淡,确不像男子。
“不像又如何,陆氏嫡系,不可欺。”
从书担里拿过前日未看完的古籍,试着学些东西以纠正自己试卷中的不足。
那位大人说得对,好好考试,别丢人。鸡毛蒜皮疙瘩旮旯并非正事,她理应视其淡如水,凡事关心则乱。
然她肚子咕咕叫,出门觅食,途径考官席,对席中人面孔的好奇,并未消减,反而更多。
“今晚出月亮,大人也有好雅致?既大人有雅致,不如借贡生一身衣裳,不然待会儿贡生去领哺食,旁人定说三道四,劳大人解贡生一时难堪。”
见,是一定要见。
借衣是假,认人是真。院律之事委实巧合,陆璇前世踩着政敌,官居上位,她早明白天下所有机缘,不过人为。
实是权宜之计,既不敢保证今后辅佐之人不会叛她,那么,她便先将此人拉到明面上来。
“你的一时难堪,与我何干。蔽体一块布而已,不拘小节难道不是你的作风?”
不是问句,声音沉定平静,有数缕凉风从竹帘中来,陆璇后颈发寒。
衣裳不过蔽体一块布,男子汉不拘小节。这话原是,从陆璇嘴里说出来的,此时被他提及,倒有些故意调侃,打陆璇的脸。
帘内顾垣礼瞧她脸色不自在,竟有快意,拂袖将茶水浇入铜鹤熏炉中,紫檀香氤氲四溢,他提唇笑着。
“那是贡生拉不下面子,说的玩笑话,不可当真,若大人不帮贡生,贡生身为男子,实不能接受此等女子衣物,只好宽衣。”
紫檀香飘入鼻中,陆璇心生一计,解开腰带,落地,双身抚上衣领,正要宽下,一双眼睛微眯着,打量帘内的一抹晕黄,水雾下模糊不清,看不到。
“陆大公子,天寒。命总比脸面重要,你以宽衣示决心,真这么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