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绿绿的绫罗锦饰,反是素雅中略带了明媚风情。
老花拖着小乞儿两人找了个空闲的角落待着去。
“等吃得差不多了就捞,懂不懂?”
“放心,我明儿着呢。”小乞儿用力地拍拍胸脯,嘿嘿一笑。
正嘀咕着,宴厅台上的舞曲姑娘已踩着一声琴弦拨奏的清音蹁跹入了场。这老幼二人倒也极默契地死死盯着台上的大姑娘,若不是老花来前交代过注意着点仪态行事,不能落了这身皮囊的好价钱,怕是两人早就趴着台沿,哈喇子非得沉了船去。
大姑娘当头,好酒肉当下。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早早就开动了,趁着大伙瞧着歌舞的空当好好捋了两把破肚皮。这白来的买卖,可不就吃一口赚一口嘞,两人难得在战略上站在了一起。不过老少这桌除了他两,还围坐着几位公子哥,不大好明目张胆地偷酒肉,只能是往肚里多装了些。
宴台上的几支歌舞奏也奏了,跳也跳了,把台下的一众青年俊才的小火气可是撩了又撩。醉眼里,似闻一声哀婉的琵琶声响从舫外悠悠飘来。小乞儿一顿囫囵,并未察觉一旁的老花气息突然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
君问春花几多寒,暗香邀雪冬未阑。
银枝俏,腊梅妆,来年风雪今日完,笑断狂。
侬去葬花苦亦寒,落梅深闺泪还长。
举杯酒,听剑殇,可堪白鸟晚来还,泣归扬。
……
琵琶声悠悠淌,画舫中的人早已站满了船板。月弄红颜颜弄弦,哀婉悲戚的弦音轻轻缭绕在十五的邺水上,又闻得有泪落声打在心头,满甲板的人却是红透了醉眼。皎皎月明,将画舫船头那白裳黄羽的抚弦女子安静缭绕,眼眸间映着邺水鳞波,额前点了几笔飞鸟盈盈,一人一弦一清月,便好似人间仙子,哀转里带着几分心疼。
在场的众人无言,静静看着眼前这绝美又哀戚的可怜人儿,心中竟生得几分同情,直到那抚弦的女子再次开口,才回过些许神来,一摸脸颊,却已被泪水卖了眼目。
再说那酣饮的老幼二人,初闻得弦响具是潸然泪落。老花看着面前的佳肴,再难咽下一口,只是倒提了酒壶,汩汩地往口中倒了去。反是小乞儿觉得这泪流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一晃神就哭湿了眼。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满大厅的人去了个空,就急急掏出宝贝口袋来。
“小乞儿是屁蛋球儿。”本来挺感伤的气氛突然来了句滑稽的低喝声,硬是将蒙头喝酒的老花给惊了个透彻的醒,满脸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