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眼窝子里的,阿娘可明白着。”老妇人抓着水月的手轻柔地摸了摸,“担心阿弟了?”
水月没回答,只是把头低了下去,不想让身旁的老人看见眼里的神色。
“放心,过几天他伤势就好得差不多了,赶得上婚嫁礼节。”
水月闻言,低着的眼眸中缩了缩,却又很快绽开,“月儿知道,流风和我说过的。”她再抬起的目中有丝丝笑意荡出来。
“就是你爹那边,哎……”老妇人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水月的目光看着她,却突然不移开了,“阿娘认识我爹吗?”
“为什么这么问?”老妇看着水月的目光很疑惑,可那抓着水月小手的手掌中漏了的一顿,却是逃不去的。
“我跟阿爹说要嫁人的时候,阿爹很高兴。”
“哪有父母知道自己女儿有了个好归宿不开心的。看着女儿嫁出去,要给心底最好的祝福,这些我们老一辈懂的。”
老妇人笑得很慈蔼,水月便不再问下去了。
可是谁又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个好的归宿呢?
水月和那妇人聊了许久,可那妇人似乎因为水月的那一问,之后显得都有些寡言。
“月儿先回去了。”她朝着妇人施了一礼,便退出去。
“喜欢便好。”老妇看着水月将要消失的背影,赶忙喊了一句,正走的人儿脚步一僵,回过头,眸子里清清的,笑盈盈,牵着妇人嘴角的皱纹也爬了起来。
水月掩上门出去,跟着退下去的还有老妇人嘴角扯起的那抹笑意,独自坐着。
都已经过了好些年了啊!
屋中似有沧桑的叹息声传来,似沉又轻。
她的确如水月所说的一般,和她阿爹是旧识,这事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老妇人是和水月同个村子的,离着她家近,儿时便总与水月的阿爹玩在一块。这小孩子也是有感情的,有时候总是让大人觉得那情感好笑,但确实是极单纯,只不过还年幼的他们也不明白这与“喜欢”二字有什么不同。
可这种感情终究没能发酵,随着她一家搬去镇上后,就再也断了。但是妇人忘不了,从她独自一人到撑起了整座的醉音坊,她心里装着还是旧时的昔日少年。可少年总归是少年,健忘得很,在某一天她得知他已经有了妻子,那眼中的期待便再也提不起了。
作为醉音坊的一介女流,她强势地摸爬滚打没错,可这世界上终究有些东西是自己所不能够去选择的。她家不过只是搬来丘山镇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