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客栈,却看不到有客人住店。广德心想:“在这地方开店,一年有几个人能住?难怪这么冷清。”只听店里隐隐约约有人低声说话。心里想着,用手一推客栈的门,那门是虚掩着的,随手一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店里摆着几张桌凳,柜台上点着一支蜡烛,发出昏黄的光,屋内空无一人。
广德和祥子一见此景,心里不禁一阵紧张。又心想不在这家店里住,可是这半夜时分,又是荒郊野外,其他也没地方可住。广德扯着嗓子大声喊叫:“店家,快出来。我们要住店。”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广德心里暗暗感到奇怪:“刚才我进店的时候阴阴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到现在怎么没人出来?”
正疑惑间,忽然门帘一挑,从里屋走出个老头来。只见那老头满面堆笑:“哟,二位要住店那?老汉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背了,刚才没听见,多多恕罪。”广德也没多言语,就问道:“店家,还有客房吗?”那老头说:“我这小店一共两间客房,常年没有生意,一直都空着。您二位要是不嫌简陋就将就着住西边那间吧。”
广德说:“倒是不忙着先住下,掌柜的,店里有啥好吃的?给我们俩弄几个菜,打一壶酒,这一路走来还没吃饭呢。”店家说:“我这店小,也没啥好菜,不过这离龙湖不远,今天上午我在那打的鱼,很新鲜,要不您二位尝尝?后面院里还喂着几只鸡,杀一只炖上。”广德听了以后说:“就按您说的做就行。”老头说着转回身端了一碟水煮花生米和一瓶酒来:“你俩先喝着,我去杀鸡做鱼。”说完到后院去了。
广德夹了几颗花生米在嘴里嚼着,顺手打开了那酒瓶的盖子。广德倒了一碗,只见那酒甚是浑浊,端起酒放在鼻子下面一闻,顿时一股辛辣刺鼻的浓烈酒味。广德喝了一小口,只觉得这酒又苦又辣,甚是粗劣。祥子低声说:“广德哥,今天这事好像透着玄乎,我怕这酒里有玄机,还是不喝为好。万一这是一家黑店,给咱下蒙汗药,像孙二娘那样把咱剁成肉馅包包子就完了。”
正说话间,只见那老头端着鱼热气腾腾地走了进来。一见二人的酒一点没喝,就充满歉意地说:“二位,我这小店的酒粗劣辛辣,委屈二位了,将就着喝点吧,喝点睡得香。”说完将鱼放在桌上,伸手又给祥子倒了一碗,然后自己也倒了一碗说:“这酒不好喝,就算我请客了,酒钱就不用算了,来来来,我陪二位喝一个。”说着端起酒碗一扬脖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广德一见,疑虑顿消,于是也端起酒碗喝了半碗,喝完一抹嘴:“多谢老人家,酒钱我们照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