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认清现实很痛苦,我又变成那个清门的傻子。而这次,身边的同伴换成了一脸古板的木林师弟。我打听过,所有有关阿古的故事全部都换成了我不记得的往事。那个夜晚,孙师姐背着走丢的我回到清门,在这个故事里,没有易小七,没有阿古。
而那根簪子,是孙师姐买给我的生辰礼物。
我还在养病,只是不大爱说话了。窗外的梅树星星点点的染红树枝,这早已不是桃树开花的季节。
樊郎来看过我几次,说是心里积郁太多,身子大不如从前。现在只要有人来看我,就总有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理由盯着我,只可惜,我再也不会追着人问,阿古回来了吗。
他会回来的,我等着就好。
皇城,死牢。这里很亮,不过除了油灯,其他东西上都沾满了鲜血。来往巡逻的人都被他遣散了,所以静的出奇。他躺在软榻上,居高临下的审问犯人。
“古新,你可是占尽了他的好处啊。”
“属下,属下知错。”
“那个地方还是不安全,该来的迟早要来,你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
他甩袖兴起一阵清风,却带来古新一阵惨叫。他或许习惯了,只有这哀嚎才能配得上如此好茶。古新身上没有一丝好肉,而胸口那块皮囊上,不偏不倚的插着一根木簪。
他轻笑一声,哼着不知名的青楼小调,走出这吃人的地方。推开门,又是迎接阳光灿烂的好日子。
清门,一屋。木林师弟笨手笨脚,孙师姐就拨了一个小丫鬟供我穿衣打扮。大家好像对我一个杂役弟子有如此优待并不惊讶,反而三天两头有人送来关照品慰问我。
梨儿虽然有些木讷,做事却很麻利。她任劳任怨的给我端茶倒水,偶尔还陪我聊天。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是一点,我那一头黑发,要用银簪挽好。
阿古听到银铃声,就能找到我了。
我已经许久没做过噩梦了。
自阿古事件后,我不太能分清哪边才是梦。樊郎的药石无灵,所有人都很担心我。我在一屋门前种了一棵桃树,没人知道,它是用我治命的药浇灌的。
如果我活不长了,请你替我好好等阿古。
最近天气有些反复无常,总归是变暖了许多。梨儿比我还小,根本静不下来。我依不过她,也当出门是缓缓心情。梨儿给我备了一件双夹扣浅蓝色长裙,她还特意给我披了一件白色云纹斗篷,担心我着凉。
“梨儿,最近怎么没看见孙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