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帮着表弟看病。可这下听说那古法不管用,他的自责慌张终于爆发,而表现形式,竟是哇地一声哭了。
“你别哭啊,你娘不是去百望山了么?”奶妈赶紧把话往回收。
“洋人就能治好?”嘉略抹着眼泪和鼻涕问,早先的人设已经崩塌,他也就无所谓端不端着了。嘉略使劲地擦鼻涕擦眼泪,好像这些举动可以舒缓压力,然后又使劲咧着嘴哭。
“能呢,能呢。”奶妈被嘉略哭闹得不知所措,敷衍着劝慰道。
奶妈对嘉略,并不像其他丫鬟那样唯唯诺诺,劝了两句见他哭得更来劲,就翻了个白眼儿,仰着下巴摇晃着脑袋说:“还来劲了你,那你慢慢哭吧,我包饺子切了。”说罢出了门,也许是觉得这哭声吵人,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嘉略嚎啕了一会儿,鼻子和喉咙都被这两个器官分泌出的液体糊住,有点透不过气,他拿出一张宣纸,清理鼻腔。也许是顺畅的呼吸给大脑供给了足够的氧气,他直眼盯着门,片刻,“对,就这么干!”嘉略给了自己一个爽快的答复。
此时沈俯里没剩几个人,夫人沈易氏带队去了百望山;老爷沈宗福带着几个家丁去前门大栅栏找本草堂林家求助;管家朱大爷还没抓到狗,继续在大街上搜寻;老妈子和几个丫头正躲在阴凉的屋子里昏昏欲睡。这给嘉略独自外出行了方便。
沈宗福几辈都是给通州大营的战马做兽医的,沈家的孩子自小都要与马为伴,受教于各种与马匹相关的技能,以待来日继承家业。嘉略心想:“这点能耐总算派上用场了。”挂着泪的脸露出一丝得意。他飞身到后院马厩,拽起那匹最喜欢的白马出了后门。进京的路嘉略很熟,但如何抵达百望山就全然不知了。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反正还有一张嘴,打听呗。于是,在这闷热的午后,通州大道上出现了一位策马少年,少年骑着白马由东向西奔驰而过,身后飘起一股尘土的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