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坐起来,拉着美玉也挨着自己坐下,说:“若我从外面,谋一处私宅,你住着也自在,如何?”
美玉伸手摸着他的脸,含着泪说:“三爷,你可知侧室不能登堂入室,不能出席正式场合,不能与正室及其子女同桌吃饭,侧室的娘家也不被夫家承认为亲家,侧室死后既不入族谱,更不入祖坟。”
三爷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他惊呆了。
美玉笑了一下,眼泪也跟着留了下来:“可三爷,若能与你一起,我倒不在意入不入族谱和祖坟。但如今,若连大门都进不去,那我也不能真的不要脸了啊。”美玉说罢,扑进三爷怀里哭起来。
女人的敏感,是连她们自己都讨厌的能力。因为猜测或预感到什么,令女人们不得不提前焦虑:那些倒霉的事情还没发生,她们就开始发愁了。但令美玉没想到的是,事实比她预感的更糟糕。
三爷后悔又开了这话题,自己就应该暂时接受现实,先这么两头儿跑着。等把嘉柔娶了,给家里和沈家交了差,在商量美玉的事儿。
“行了,不哭了。”三爷使劲抱着美玉,安慰道。
美玉也很烦每次一到话口,必然是一顿吵闹,一顿哭泣。她收起眼泪,道:“手好些了么?”说着,拿起三爷的手,仔细查看。
“看看,能不能留个疤。”三爷笑着。
“您还盼着留个疤?”美玉带着泪笑起来。
“那不是留个纪念嘛,以后每次看,就能想起马克斯说咱俩动静儿大,也能想起咱竟然在葡萄园的小树林里。”三爷憋不住,嘿嘿笑起来。
美玉也跟着嬉笑了一阵儿。
三爷抱着她坐在床上,拿起她雪白的手,看着她的掌纹,问:“你说,怎么都快把百望山翻了个遍了,也一点踪迹都不见呢?”
“还是三爷要找的东西?”美玉把头放在三爷头上,轻声地问。
“嗯,一点儿踪迹都没有,奇了怪了!”三爷在美玉耳边吃了口气儿。他喜欢和美玉一边聊正事儿,一边调情。
“呦,那我就无从得知了。百望山这么大,你们修水系,也就那么一条线。”美玉说。
“也是,”三爷若有所思,他把美玉的身子转了个方向,“姑奶奶,你再说一遍。”
美玉愣住了,不解地重复自己刚刚的话:“百望山这么大,你们修水系,也就那么一条线。”
“对,就是这句,百望山这么大,如果藏得太深,怕是连他们自己都找不到。这么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