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保养得当皮肤白嫩的脖子。
这些人平日里说起战阵征伐,都是“万里赴戎机”,“马革裹尸还”,真真到了面对死亡那一刻,才发现这是如此的艰难,若是大义凛然的赴死也就罢了,偏偏秦晋却安排他们与叛军贼子一同受死,这种绝望、屈辱、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彻底让他们失去了理智,有人抵死不从,有人歇斯底里,还有人早就成了一滩烂泥,任人摆布。
更有甚者,那个叫卢杞的居然忍不住大小便失禁,屎尿都屙了出来。若是寻常时候,他早就被同伴笑话至死,可到了这最后时刻,人人都要头颅首级落地,谁还有闲心去笑话他呢?
“某要见中郎将,某乃历阳郡公独孤延熹,若要斩某也要有当今天子的敕书不可!”
此前登记个人籍贯时,他胡编了个假身份,到了这等时刻,独孤延熹也豁出来了,也顾及不得玷污门楣,折辱家声,命没了便什么都没了。
“呦呵?好大的口气?甚的郡公?”那新安军头目先取笑了两声,声音转而转疾,厉声喝道:“来呀,先给俺把这冒充郡公的夯货砍了!”
独孤延熹大急,没想到自报家门不但没能救得自身性命,反而激怒了这些新安军,惶急之下,挣扎着,疾呼着:“某要见中郎将,某要见天子,尔等无权杀某!呜呜呜”当即有人塞了一团物什到他口中,便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且慢行刑,某有话说!”竟是刚刚被血腥场面骇的呕吐不止的裴敬,只见一支打搅踏在他身上,正奋力的挣扎着,痛苦的喘着粗气。
“将军莫怪,他,他的确是历阳郡公,身份确是不假并非某等怕死,然太史公曾说过,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之分别,裴敬不求免死,只求死于沙场军前,也,也不至辱没了祖宗,辱没了一身的哎呦”
踩住他的军卒狠狠踢了一脚,口中骂道:“文绉绉的聒噪甚!”
裴敬的话突然间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产生了共鸣,纷纷哀求道:“某不怕死,不求免死,惟愿死于两军阵前!”
新安军头目竟呵呵笑了两声,“一群只知道斗鸡走狗,横行乡里的软脚鸡,还敢大言不惭的要上阵杀敌?”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眼高于顶,俯视众生,何曾被人如此讥诮羞辱过?这偏偏又是实情,他们不但被对方以数百骑兵打的屁滚尿流,还一个个像捉牲口一样给人活捉住,现在被骂做软脚鸡,都自觉羞愧万分。
“中郎将到!”
眼看就要行刑,一声中郎将到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