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谁能说出个不是了?诚然如此会丢人,但总归是个没风险又很容易的法子。
然而,三日之后,那些放虎归山的虎狼们竟又乖乖的返回了禁苑兵营。至此,陈玄礼长舒一口气,天子让他整顿北衙禁兵,但深谙天子心思的他一早就体察到,这是打算让秦晋这个后起之秀放手整顿一番,就算医死马,看看能否让烂到了骨子里的禁军起死回生。
有了这番体察之后,陈玄礼立即将那些签了生死状的禁军们调入神武军中。
此时的神武军不过是空有架子,其下禁军不过千人,里面都是些勋戚权贵家循资历的子弟,倒要看看秦晋有何种手段收拾这帮人?
除此之外,陈玄礼也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独孤家的主母到大明宫天子驾前哭诉,历阳郡公独孤延熹被秦晋无故扣押,目前生死不明,杳无音讯。
天子的应对方法倒也滑头,每每说到关键处便做耳目迟钝状,假装听不见,数次之后,独孤家的主母自然便明白了,绝望的离开了大明宫。回家后又去联络别家,竟一连吃了十几个闭门羹。
连连碰壁的独孤家主母为了救这个儿子当真是不遗余力,竟又备了厚礼送到胜业坊秦府,以图秦晋能给她指一条明路,究竟如何才能网开一面。
小楼上,韦娢每日都会习惯性的在窗边望着街道对面的宅邸发一阵子呆。
这几日,京城中传言纷纷,都说秦晋刑杀了数百世家子弟,现在很多人家都在暗中勾连,准备不利于他。韦娢心中惦记,却又从阿兄韦倜那里得不到准信,正忧心忡忡,却突然瞧见秦府门口停下了一辆四马轺车,一辆驮满货物的牛车。
从车舆朱幡上辨认,这辆车的主人身份不低,韦娢不免讶异,秦晋初到长安,传言中又做了不少得罪人的差事,如何还有高官显宦家主动上门送礼的?
然则,轺车帘幕轻挑,一个半老徐娘的探出了半个身子,脸上分明挂满了疲惫与忧虑,韦娢身子一震,禁不住啊了一声,这不是历阳郡公的遗孀吗?如何竟与秦晋有了瓜葛?
得了家奴的回报,崔氏叹道:“真是病急了偏出错,中郎将当在兵营,如何能整日闲在家中?”随即又吩咐家奴,“将礼物送进去吧,呈上名帖!”
重新于轺车中端坐,崔氏难以身心疲惫,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若非丈夫英年早逝,今日何至于孤儿寡母受人欺侮?想不到独孤家显赫百年,今日竟沦落至此,就连寒门出身的官员胥吏都敢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崔氏虽然是一介女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