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睚眦必报,比起高力士要恶毒刻薄了不知多少倍。这些人怕他从潼关监军回来以后,大肆报复,是以竟比在高力士那里时还要磨蹭。
程元振向自己的心腹一使眼色,但见那内侍立即心领神会,带头便冲了过去。
凡事便是如此,有了带头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铁铲再次上下翻动起来。
“挖着了!”
程元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但凡他高兴的时候,眼睛都会眯成一条缝,这回只怕也是如此。
安邑坊与宣平坊间的工地上,只怕成了长安城中唯一没有受到波及的地方,杜甫与韦济两个人长吁短叹着。
“听说南内已经在大张旗鼓的挖掘厌胜射偶,天子这,这是要做什么?难道就忘了前车之鉴吗?”
杜甫一连声的抱怨,熟知历朝历代历史的他已经从这异样的动作里,察觉到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韦济罕有的竟不发一言,因为他也觉察到了这背后的水有多深,多浑,任何一句不合时宜的话都有可能让他和韦家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韦兄,你倒是说句话啊!”
面对有些意气用事的杜甫,韦济两手一摊道:“我能说什么?说了又能有甚用?”
杜甫颓然一叹:“不知中郎将是何看法。”
秦晋自神武军被限制在禁苑中不得自由行动以外,便一直在工地中没有回去,说来也是奇怪,这伙在安邑坊与宣平坊间挖洞的神武军似乎便被遗忘了一般,也许有人可能觉得这些人不能造成威胁而已。
韦济一字一顿道:“中郎将今日只说了四个字。”
杜甫眼睛顿时一亮,急忙问道:“说甚了?”
“谨言慎行!”
“谨言慎行有个鸟用?”杜甫竟罕见的说了句粗话,“现在只祈求平素里没得罪过那阉竖,别挖到自家门里便成!”
杜甫的话让韦济勃然色变,他忽然意识到,韦家与杨国忠向来不睦,这个程元振和杨国忠是否也曾暗通款曲呢?
“如何?韦兄果真还与那阉竖有龃龉?”
杜甫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句无心之言,竟然也不幸言中。
韦济跺了下脚,恨声道:“不是与那阉竖有龃龉,是得罪了杨国忠,怕杨国忠那是趁机落井下石!”
闻听此言,杜甫只觉得头大如斗,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还想不想好了!”
“我的子美兄啊,千万谨言慎行,现在连中郎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