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究起来可也都是地方上的精英,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晋身之徒,才走了杂任一途。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当属陈千里。当初在新安时,陈千里就是新安县廷中的一名杂任,只是因为秦晋的到来,才使得他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不论身处地位的高低,此人心中却总有一种骄傲不为人所夺。
这也是陈千里这个胖子看似有些懦弱,但在关键时刻又总能做出些石破天惊之事的原因之所在。
可看看面前的这个赵山河,天生就是一副奴才相,哪有半点地方精英的气度呢?
暗自品评了一番,秦晋才想起赵山河刚刚说过有下情禀告。
“不是有下情要说吗?说!”
“是,是,卑下这就说!”
赵山河咂吧了一下因为紧张而发干的嘴唇。
“其实,其实,百姓送万民伞,都,都是崔使君遣人收买来的!”
秦晋仿佛听到了一则笑话,一时间难辨真假,只盯着赵山河低垂的眼睛,试图辨别他此言究竟是真是假。
乌护怀忠则冷笑连连。
“就知道姓崔的有猫腻”与此同时,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赵山河的衣领,硬生生将之提了起来。“说,可有证据?否则空口白牙凭甚让俺相信你?再说了,崔亮穷的连仆人都雇不起,又拿来的钱收买百姓?”
赵山河被吓坏了,连呼饶命之下,又不得不向乌护怀忠这尊煞神解释。
“卑下所言句句属实啊,若有一句不实,天打雷劈!”
乌护怀忠不耐烦的斥道:
“说重点!”
“是!卑下这就说。崔使君私人没掏一文钱,因为用的是府库中的公帑。”
“公帑?崔亮敢用公帑?”
秦晋难以置信,府库中的公帑都是登记造册,有据可查的,他有这么蠢敢于挪用公帑吗?
“崔使君当然敢了,因为这笔钱已经被划在皇甫恪叛乱之前拨付的军饷之中了!”
原来是做假账,秦晋心中恍然,但又渐渐沉了下去。这种事如果没有原始账本,基本上就是无据可查,因为涉及到战乱,随便都可以归咎于战损耗没了。
秦晋看赵山河不想说假话,便暂且相信,只是那又如何呢?所有的意义,都只当听了一则笑话。
再返回郡守府正门的四马大道上,看着那些拥挤的百姓们,秦晋又是另一番心情了。闹了半天,这清河崔氏还真是出奇葩人才,崔亮就是其中的翘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