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的饭食必须是干饭,为了积蓄体力,一日两餐必不可少,用作屯田的百姓则可改为一日两顿稀粥,以果腹为主。
这种粮食分配也是没法子的事,在缺少吃穿的情况下,只能尽最大可能的不饿死人,至于吃饱穿暖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秦晋现在虽然仅仅是一个郡的太守,但实际上却掌握着数郡的军政大权,用钱用粮的地方,多到他都难以置信。总是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事实上这就好比用八个盖子捂十口锅,无论怎么努力,总有两口锅是没有盖的。
这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局面就是这样,叛军过境,又经过大战,像绛州这种情况已经是最好的了。很难想象,河北道与都畿道那些反复经过战火蹂躏的郡县会是个什么模样。
秦晋现在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想其他郡县,目下只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抓紧时间组织招安后的乱民,全力做好屯田事宜。虽然今年大旱绝收,但地却不能任由其荒下去,眼看着冬麦的下种日子就要到了,不论如何也不能耽搁了来年的收成。
当了地方官以后,秦晋已经意识到粮食才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财货,甚至金银对他的诱惑力都已经退居在粮食之后。原因很简单,金银是矿山里刨出来的,一旦进入流通就不会损失,因而只能越来越多。而粮食不同,整个唐朝每年的产量就是这么多,经过人吃马嚼,以及各种损耗,能够囤积下来的已经很少,现在又要打仗,耗费的粮食将成倍增长。而粮食与金银则大不相同,一旦吃光了,烧光了,就要等到来年收成才能有新粮。
如此慢的更新周期,注定了粮食在战乱时期和灾害时节是比金银还要珍贵的物资。
现在这个年份,既在战乱之中,又是大旱时节。各地的粮食靡费超乎想像,而地里却又因为大旱而绝收或者大幅减产。
恐怕入秋之后,粮荒的威胁就会更加迫在眉睫了。
因而,秦晋在重视大军方略的同时,也更重视所控制郡县的囤粮工作。别的郡县他管不着,至少力所能及的地方绝不能放任不管。
经过战乱之后,百姓们纷纷逃离家乡,原本的户籍关系早就被打乱,各地的公田和永业田大多数都成了无主之地。唯一能够尽快恢复的法子,秦晋能够想到的,也只有集中人力,以集体生产的方式进行屯田。
如此,既解决了屯田的燃眉之急,也使得各地逃难的乱民有了栖身之地。
在焦急等待卢杞进入泽州以后战报的同时,秦晋一连发下几道公文,分赴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