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烈得意极了,秦晋不治将死的消息散播出去还不到三日功夫,城中已经人心浮动,尤其是团结兵更有不稳的征兆。他相信,只要再加一把劲,便可以达成目的。距离彻底击垮秦晋一党的日子不远了。
“老相公,老相公”
是张垍的声音,陈希烈循声望去,果见张垍急吼吼的奔了过来。张垍之父张说乃三朝宰相,执掌文宗三十年,与陈希烈素来交好,因而他对这世侄也很是照拂。不过,两家的关系在张说罢相之后,急剧冷淡,来往也越来越少。直到这次潼关陷落,长安陷入重围之中,陈希烈才和张垍又重新联系上,两人一拍即合,策划了针对秦晋和神武军的谣言。
张垍要的是攀登高峰的门路,而陈希烈则可借用张垍的人脉和能力分化神武军与团结兵之间的关系。
“慌慌张张,何事如此?”
“这下大事不好了,城南团结兵突起哗变,几位旅率校尉都被抓起来了,局面,局面失控了!”
陈希烈面不改色。
“乱兵可曾见血?可曾杀出兵营?”
张垍摇头。
“我那族兄见势不妙就逃了出来,见血还不曾得知,但杀出兵营是迟早之事!倘若再不加以处置决断,万一闹将大了,白白让叛军捡了便宜啊!”
张垍如此说,自然是在指城外尚在进行反击战,如果让叛军得知了消息,或者乱兵和外面的叛军取得了联系,后果不堪设想。
岂料陈希烈却大笑道:
“世侄啊世侄,如此心性胆识,岂能成就大事?放心,城里乱不了,仆固怀恩将军今日便可以进入长安,届时那些乌合之众只如土鸡瓦狗!让他们先闹去!”
“可”
张垍还想说些什么,陈希烈一扬手道:
“别只顾着聒噪这些细枝末节,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办,各部的官员可都联络妥当了?只等老夫向那濒死的秦某人发难,好让他们推波助澜!”
“近半数都表示愿意听凭老相公驱策!”
陈希烈击掌,再次大笑:
“好好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说着,他又千叮万嘱:
“千万记下,老夫一会便去宫中觐见天子,日落之前,要把所有人的联名书处置好!”
“老相公放心,断不会有差池!”
陈希烈满意的点点头,暗道:张垍除了为人市侩一点,能力和才智都数上乘,如果自家子弟也有这等人物,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