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只怕想投诚,人家还不收咱了。”
这种说法也未见起没有道理,一旦大军瓦解,唐朝守军的压力骤然消失,谁还会出钱出粮养这么多降兵降将呢?更何况,他们哪个人手上没有累累血债?试问关中本地人出身的唐朝守军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突然间,军帐的大门被撞了开来,一名黑衣铁甲的军将冲了进来。
“尔等大胆,妄议投降,都活腻了吗?”
众人都是一愣,发现此人乃是张通儒的亲信,在军中一向跋扈,只见他声色俱厉,显然是愤怒至极。
“别,别当真,俺们也是私下里胡说的”
只见那军将冷笑阵阵。
“胡说?俺记下你们了,这就禀明大帅,看你们还敢胡说不”
一个“不”字才刚出口,尖利愤怒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紧接着,壮硕的身体死猪一样扑倒在地,身体下隐隐有暗红色的血液溢出。
“陈三你疯了?”
被唤作陈三的军将把横刀上的鲜血抹了抹,神色厉然。
“赶去告密,老子先宰了他。兄弟们怕个甚来?大不了咱们今夜就一起冲出去,投唐朝!”
众人面面相觑,开始绝大多数人只图着过个嘴瘾,实际上没几个人真心以为会去投了唐朝。可是变故来的太快,看着倒毙在地的军将,都呆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良久,终于有人出声附和:
“投唐朝去,事已至此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张通儒还能饶了咱们吗?”
一旦见了血,形势就必然不可挽回,孙孝哲治军之严,刑罚之重那是有目共睹的 ,在场诸位都明白等着他们的将是什么下场。
“杀出去,投唐朝!”
霎那间,便已经有半数的人低呼赞同。
“大帅,大帅,大事不好,中军戊字营造反了,嚷嚷着要,要去投,投唐朝”
一名亲随连滚带爬的冲进了中军帐,说话时已经好似哭号一般。
此时,孙孝哲和张通儒两个人抱头痛哭后喝的已然半醉,孙孝哲醉眼惺忪的瞪着那亲随。
“瞅,瞅你那德,德行,慌,慌个屁?好好说,甚,甚事?”
“大帅快快派兵镇压,戊字营反了!”
见到大帅以后,亲随的心绪稳定了不少,说话也连贯了许多。
不过,孙孝哲听的还是不甚清楚,刚要再度开口询问,一旁的张通儒却两腿一软,扑通一下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