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唐.军的极限。
七轮箭雨,就像重锤般,一下一下的重重敲击破鼓,终于在最后一下,鼓彻底破了,叛军步卒四散而逃。
黑暗给人带来的无限的恐惧,天知道这不见五指的虚空里还会有多少**冲出来,多少羽箭射过来。
他们的士气早就在长安城下就耗光了,一路上疲于奔命所求的就是能逃出生天,现在后路已断,又明知必死,终于还是崩溃了。
陈宣仁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预料中的众志成城决死一战并没有出现,作为正面相抗的步卒军阵既然崩溃,区区百余骑兵又能有什么作用?
大多数的战马都被送到了对岸去,留下来的其实都是骑兵,让他们做步卒这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都是辽东出来的老兄弟,今日咱们不求同声,但求同死,跟我杀过去,斩了那人”
陈宣仁马刀指向了当先冲过来**骑兵,此人身材魁梧,气势不凡,一眼便可断定是这支头阵骑兵的头目。百余人的骑兵凝聚力尚可,随着陈宣仁发力向前,大不了就拼个干干净净把。
突然间,陈宣仁只觉得胯下战马好似失去了平衡,整个马身向前倾倒,而自己则被巨大的冲力抛离了马鞍,向前弹了出去。然则,双脚又被马鞍死死扯住,身体在半空中弹了一下又被重重的拉回来,随着战马轰然倒地。
这一切的发生都在电光石火间,陈宣仁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琰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叛军毫无征兆的人仰马翻,不禁心中狂喜,真是老天相助,倘若这还不能取胜也就枉为大唐骑兵了!
其实,陈宣仁等人所中的正是叛军自行设置的绊马索与陷马坑,只不过由于建制混乱,仓促为之的缘故,并非所有人都知晓情况,这才稀里糊涂的作茧自缚。
如此情况,秦琰也是事后才得知,现在他只觉得是老天在帮助自己而已。
交战从开始到结束连半个时辰都没用到,除了四散逃窜的步卒以外,秦琰只盯着两件事,一是首级,二是战马。
这两样都是好东西,首级可以换功劳,战马乃是骑兵的心肝宝贝,谁不希望自己的麾下多几匹良马呢?
渭水北岸,孙孝哲与张通儒都注意到了南岸的火光与隐隐传来的厮杀之声,很快便有人来报,后续应该抵达的渡船没有抵达。
孙、张二人心中泛起阵阵悲凉,此前陈宣仁拍着胸脯断后,谁又曾想到这一别竟是永诀。他显然已经生了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