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请!”
秦晋思忖了一下,立即让门房请磨延啜罗叔侄二人进府。不过,他并没有按照时下的惯例,到正堂去见那两个人,就是在这院子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繁素和小蛮似有一肚子的话,却无从说起,又见有回纥使臣求见,姐妹二人只得识趣的先后回避,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秦晋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有些感慨。
不多时,药葛毗伽与磨延啜罗一先一后进入了秦晋所在的院落,他们瞧见秦晋似乎若有所思,便只站在当场,也不急着说话。还是秦晋恍然回过神来,发现叔侄二人正眼睛不眨的望着自己,于是歉然笑道。
“片刻失神,两位不必拘束,与秦某一同走走如何?”
药葛毗伽建基最快,马上陪着笑说道:
“室内闷热,小使臣自草原来,很不适应,御史大夫如此体恤,正是求之不得呢!”
明明秦晋想在院子里说话,药葛毗伽却说的好像是为了他们着想一般,如此一来双方都呵呵一笑,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了不少。
秦晋摆明着是不想和这叔侄二人有过多的纠葛,在这院子里边走边闲聊,说话时也可以任意掌握分寸。
不过,药葛毗伽此来的目的就是要向秦晋表示诚意,不说点实际的东西,岂非白来了一趟?他在侄子磨延啜罗的唆使下,下定了决心以后,反而比磨延啜罗更加的积极。进了秦府以后,磨延啜罗反而变得沉默少言,更多的时候他只当做一个听者,对秦晋和叔叔之间交谈的话题,连半句话都插不上。
秦晋与药葛毗伽在交谈的同时,目光不时在磨延啜罗的脸上扫过。在这叔侄二人当中,他看得出来,这个侄子才是主导。药葛毗伽看似老谋深算,一切似乎都占据主导地位,实则做主的都是这个略显急躁、狂妄的年轻人。
然则,今日的磨延啜罗给秦晋的感觉却大不一样,自从进府之后竟沉稳得仿佛换了一个人。
秦晋本来就是做好了装糊涂的打算,因而才不打算主动探及对方拜访的真实目的,只任由药葛毗伽不断的恭维自己,他只嗯啊的敷衍着,然后又一面指着院中亭台楼榭,让他们欣赏。
药葛毗伽原本的主意是,自己提个话头,如果秦晋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自当顺着话头说下去,接下来才方便直言此来的目的。可现在的情况却与预计中恰恰相反,秦晋多数时候都在指着府中雅致的景观,顾左右而言他。
一时之间,这个奸猾的回纥使臣也有点弄不明白,秦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