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连李璘都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尽管人人都知道正是因为太上皇的纵容,才使得安禄山一步步坐大,最后野心膨胀再难遏制,有了今日之祸。然则。太上皇毕竟是太上皇,为尊者讳也是必然的,就连当今天子李亨都不敢指摘太上皇的过错,又何况他这个永王呢?如果此间的话传了出去,对他的不利影响自然可想而知。
但好在厅中只有李璘父子与韦子春,韦子春又是个谨言慎行的人,也就不必担心谈话外泄。
好一阵,李璘才咳嗽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只是刚才他那番话,虽然人人都得避讳,可还是心知肚明,说的确实没错!
最后还是韦子春主动说起了眼下的局势,岔开话题使得几个人不再徘徊于尴尬之间。
“永王既已到了广陵就该立即驻兵扬州,然后发布公告安抚江南百姓,招揽贤才常州地方可不是久留之地。”
李璘呵呵笑道:
“常州太守李文常与我有旧,绕道江阴也是意在招揽。”
韦子春似乎并不打算停止对李璘的劝谏,又道:
“请恕臣直言,永王持太上皇符节,身兼江陵、广陵大都督,江南四道节度使,位高权重,又何至于纡尊降贵来拜会一个下属呢?”
眼见着李璘被韦子春说的没了话,李偒也跟着添油加醋。
“父王早就该听儿臣的,尽早到扬州去,厉兵秣马准备北伐才是正经,如果总是这般访友念旧,何日才能成就大业?”
别看李璘不肯对韦子春稍加颜色,对李偒这个长子却是有怒便发。
“我不成就大业,你就自去成就,何必整日在这里嘁嘁聒噪?”
“父王”
李偒一脸委屈,不敢再多说,他如果能自立门户又何必拉着优柔寡断的父亲呢?就连李璘下起事的决心,都是他和薛鏐二人定下的苦肉计逼迫而定。
一想到薛鏐,李偒又暗暗嗟叹,薛鏐此人果然是有古风的义士,为了它们父子居然连发妻都舍得任魏恒那阉人蹂躏,可如果不是逼走了魏恒,只怕李璘此时还在江陵犹豫不决呢!更不可能兵临广陵。不管怎样,大军都到了江南地方,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经营地方,有两件大事是当务之急,其一必须控制地方财权,其二招揽地方兵马。这两点都不是什么难题,江南地方的财赋大都在官吏手中,控制了官吏就等于控制了财赋。至于地方兵马,维持治安绰绰有余,但比起李璘带来的数万披甲精锐那就相形见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