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防守战打成了歼灭战,房琯对秦晋早就刮目相看,此时的他已经悔不当初,夜深人静时每每扪心自问,假设当初让秦晋领兵,现在是不是就已经收复了东都洛阳呢?说不定现在挥师北上直捣叛军老巢范阳也未可知呢!
经过一系列的事件之后,房琯彻底扭转了以往对秦晋的偏见,他只恨自己在长安时没能和秦晋合演一出将相和,如果能如此,说不定就又是一段佳话而流芳后世呢!
但现实是残酷的,现在的房琯丢了朝廷交给他的十万大军,早就是戴罪之身,回到长安以后等着他的将士天子的怒火和严惩。
“老相公当真不与秦某一同开赴洛阳?”
秦晋的声音再次于他耳边响起,只见他摇了摇头,眼睛里竟然生出了些许疲惫之色,映衬着额头的皱纹,斑白的头发,竟显得苍老了十岁不止。
“老夫此次出关,在河南经历了顺风顺水的一路凯歌,也经历了折戟沉沙的惨痛教训,想来都是偏念于执念害了老夫,也害了朝廷。老夫还有何颜面跟着大夫到洛阳去沾功劳呢?不如就留在这里,守着民营,做些实在事。等到大夫克复东都之人,便是老夫西返长安请罪之时!”
说话间,秦晋能发现房琯的眼圈红了,如果不是他竭力的控制着情绪,只怕眼中泪水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
看到房琯如此,秦晋也是心下唏嘘,当初在长安时,这是个何等强势又强硬的宰相,在接连经受打击之后,也变得心灰意冷。
“老相公千万不要这么说,秦晋此番进击得胜,若无老相公铺垫,也未必能成事。但世事就是这般残酷,世人只记得辉煌却偏偏忘了辉煌之前的艰难!”
“秦大夫”
秦晋这话说的虽然不尽其实,但落在房琯的耳朵里,竟有如遇到了知己一般。终于,眼眶里转了许久的老泪大颗大颗滚落。
秦晋不想让房琯留下来,实际上还是另有打算的,改变一个人的想法绝非易事,改变朝中重臣乃至于宰相之首的固有看法,更是难上加难。现在,难得的此人抛却了诸多偏见,对神武军和他秦某人大为改观,再落井下石就显得狭隘而小气。
倘若能在某种程度上尽量挽回房琯的过失,而不使其彻底被逐出唐朝的权力核心,对神武军对他本人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要知道,神武军虽然能屡屡打胜仗,可在朝廷上根基毕竟浅薄,大臣们多数都有自己的主张,愿意站在神武军一方的人则更少了。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