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庄抬起头来,便瞧见安庆绪又黑又肥的大脸上荡漾着得意的笑容。吓得他赶紧低下头来,劝道:
“陛下莫要如此,万一被旁人瞧见”
“严相公放心了,朕岂会不小心?你再装作苦劝朕,朕便就坡下驴,让这老东西赶紧入土,他多留一日在这宫内,朕便一日不能睡的安稳。”
听着安庆绪蹩脚的乱用词语,严庄在袖子里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陛下放心吧,再哭几声,臣这就把您拉开!”
君臣二人又是好一番做作,大行皇帝安禄山的灵柩终于缓缓的起行了。
行进在送葬队伍里,严庄忽然发觉,本应在政事堂当值的一名佐吏在依仗外围冲他使劲的挥着手,心中虽然不满,却怕耽搁了政事,只得矮下身溜出送葬队伍。
“何事不能等到大行皇帝灵柩出城再来聒噪?”
严庄沉着脸,大声的斥责着,那佐吏却根本就不分辨,只急急的说道:
“大事不好了,尹子琦所部全军尽殁,唐朝大兵即将压境,还请相公早做准备啊!”
这一声“早做准备”让严庄立时紧张了起来,这个佐吏也算是严庄的门客出身,此话中当然包含了一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用意。他立即警觉的斥道:
“不可妄言,某知道了!”
那佐吏由是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谨记相公教诲。
“具体军报如何,可带来了?”
佐吏立即从随身的皮囊内取出了一卷羊皮纸,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严庄大致看了一遍,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硕大的疙瘩。
“想不到某竟看走了眼,秦晋这竖子果然不简单!”
说罢,他又嘱咐那佐吏:
“现在就回去,此事务必保密,不许对任何人提及,尤其是达奚珣那老贼。”
对此,佐吏得意的答道:
“相公放心,达奚珣老贼恨不得日日装糊涂,小人稍加手段就能支使得他团团转。”
回到送葬的队伍中,安庆绪就放慢了脚步,凑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
严庄当即咳嗽了一声,心道自己脸上流露出了慌张之色吗?居然让安庆绪这蠢猪看了出来。难道秦晋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心绪烦乱之下,严庄如实相告:
“陛下,前方军报,尹子琦败了!”
“败了?这么快?”
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