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的凤凰,就算连只鸡都多有不如啊,阿猫阿狗都能任意羞辱一番”
说到此处,李辅国抬起松弛的眼皮,瞟了李豫一眼。
“殿下可知这是为何?”
李豫只闷哼一声,却并不答话。
李辅国干笑道:
“原因无他啊,威望与人心一朝尽丧,还有谁会在意这个朝廷?若是放在安贼造反之前,太上皇一句话,这些皇子皇孙们不都得抢着捐献家财?还得生怕落于人后呢!”
这些话虽然露骨难听,却都是大实话,听得李豫直觉好像万箭穿心难受,可他又有什么法子?纵有恢复祖父在位时的盛世之志,奈何每每却力不从心,一次又一次的向这可悲的现实低头。
一念及此,李豫不禁悲鸣道:
“大唐立国百余年来,太子如此可悲者,惟李豫一人”
“殿下也不必妄自菲薄,大唐的太子可悲者又岂止殿下一人?废太子建成、承乾,包括中宗、睿宗,甚至当今天子,哪个不是生死一线上走过来的?稍不留意就是万劫不复,粉身碎骨的下场!”
此时,崔涣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李豫闻言却更是失态,大颗大颗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人人都艳羡生在帝王之家,可谁又知道身为皇子之苦呢!”
崔涣暗叹了一声,年余以来,他一点一滴的看着这个年轻的皇子从朝气蓬勃走向阴郁颓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