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渴啊!
独孤延靖抬头望了望,他从未如此的痛恨太阳,极目所致没有一丝云彩,原本应该碧蓝的天空也在太阳的炙烤下变得发白。自打出了敦煌郡以后,军队就直接走入了茫茫的大戈壁,尽管已经雇佣了当地十分有经验的向导,但仍然难以避开途中的几处沙漠。
“将军一定要警告士兵们,必须控制饮水,否则坚持不到三日,就要渴死在这沙漠里了”
向导是当地的汉人,曾经无数次的给东来西去的客商抑或是官家人马充当向导,深知对饮水的规划是最为重要的。但他也清楚,尽管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得口干舌燥,总会有许许多多不听劝告的人因为没有规划好用水而渴死在半路上。
临近入戈壁前,他们在最后的一处水源补给了大量的饮水,只要控制饮水量,完全可以撑得过去。
独孤延靖一直跟在向导的身后,也不止一次的发问:
“这条路如此难走,来自于朝廷的补给又如何过得去呢?”
“朝廷补给都是趁着汛期到来,这条河床上会有两三个月充满了河水,运送补给的车马队,包括东来西去的商队,都是在这期间抓紧通行的”
顺着向导所指,独孤延靖依稀可以辨认出面前的确是一条河床,但这条河床早就干涸的只剩下了黄土和流沙,走在上面沙地的温度甚至能够穿透厚厚的鞋底。
见独孤延靖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至信,向导又道:
“这本是疏勒河故道,说来也怪,自打汉朝亡了天下,疏勒河水便也跟着消失了。就连当初赫赫有名的玉门关都不得不动迁数百里!”
实际上,西域的情形与独孤延靖所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玉门关也好,阳关也罢,包括两关以西的安西四镇诸小城都是沿着水草而建。自汉朝开始,玉门关和阳关所控扼的就是两条水道,任何人只要由西域进入河西,就必须沿着这两条水道。
而现在,曾经的水道枯竭干涸,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有沿着干硬滚烫的河床一路向西。
向导凭借着太阳的方位辨别了一下他们的行进方向,忽然又一指远处的土台子。
“那里,那里就是汉朝的玉门关故地,在向西步行两日,咱们就算出了沙漠!”
若在一年之前,独孤延靖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冷暖的纨绔子弟,他一定会到那汉朝玉门关的故地去凭吊怀古一番,但现在所思所想却全都是如何才能将这五千余人全须全尾的带出沙漠。
为此,独孤延靖在征求了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