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琦的建议让秦晋怦然心动,河西、陇右乃关中臂掖,而安西又是大唐控制西域隔断祁连山南北的重要支点,一旦这些地方出现问题,最直接受到影响的就是关中乃至于长安。所以,稳定安西与河西的局面,其意义与平定河北叛贼不分伯仲。
夏元吉的眼皮挑了挑,他显然是认为这种人事决定并不宜在一时半刻拍板决定,而是要权衡各方,以及在探究了封常清本人的态度之后再做决定。
“老夫以为,安西距离长安远隔万里,一来一回便要数月乃至半年时间。所以,朝廷的决策宁可慢,也不能错!”
只见这位花甲老者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又道:
“比起河西与河北,朝廷之忧在于秦大夫的总摄国政名不正,言不顺啊”
这次,夏元吉来见秦晋,除了要了解刺杀事件以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大事,那就是劝进!
此言一出,秦晋就马上明白了夏元吉接下来要说什么,自打进入长安以后,打算如此劝进的人已经不止一个,但他考虑到自己的威望和影响,最终还是选择了身居幕后,哪怕要冒着名不正言不顺的风险,也是值得的。
夏元吉见秦晋默然不语,便撅着胡子,情绪有些激动。
“大夫对老夫所言不以为然,老夫也知道原因,无非是畏惧天下非议,但这权力一事,如果名不正、言不顺,久而久之就会使宵小有可乘之机,最终很可能导致更大的危机!如今日刺杀,与长乐公主坑瀣一气的人便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多,大夫若要悉数抓个干净,又岂是易事?”
秦晋终于开口说道:
“夏相公担忧的事情的确有道理,但天下郡县中究竟会有多少人在阳奉阴违,又怎么预知呢?一旦反对之声过甚,朝廷究竟一力弹压,还是妥协让步》假若弹压,势必要激起更大的乱子,值此内忧外患之际,河西与河北的局面尚未解决,再添新乱,大唐可能就永无宁日了!”
以秦晋的设想,就算名正言顺的开府建衙,统领国政,也要等到河西与河北安稳之后,那时他便可以携定乱之功成为皇帝之下掌握至高权利的官吏。
但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机会,且不说朝廷里那些躲藏在暗处的反对势力,地方上许多郡县神武军更是鞭长莫及,毕竟神武军崛起的太快了,各地并没有坚实的基础,如果要稳定下来至少要有十年二十年之功。
因此,秦晋不仅要对神武军的未来负责,还要考虑到天下各郡县的局面稳定,如此一来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