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妶见巨魄自从进缅巫便缄默不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粼等人又一时谈论城中之事,并未顾及到。和妶递过去一盏清茶,巨魄也只是摇头婉拒。
和妶只道是他担忧太阴仙上的行踪,轻叹一声,也不作多想。
众仙将太阴仙上贴身的仙童传了个遍,都只道太阴有一要紧事要连夜奔走,至于细节如何,太阴却只字未曾吐露。
乌图长老道:“罪契是婢女在浣洗衣袍中发现的,想来太阴仙上失踪前并不知道罪契之事。”
泓一将那罪契放在琉璃盏中,交于众仙次第传看。众仙追踪零九六时日已久,也晓得罪契的名头和威力,今日方见起庐山真面目,不由得又叹又愤。
所谓罪契,不过就是一张褶皱的黄纸条罢了。上面如被淋湿一般有斑斑驳驳色块,上面的字迹模糊艰涩,早就难以辨认了。只有在右下角有三极细之小字:零、九、六。
醒复叹道:“我实不信,这样一张烂纸条能诅咒杀人?恐怕前几番罪契的毁坏也只是巧合吧。”
众仙不语,和妶道:“在下记得乌图长老蹭对古文异经多有造诣,当时恓惶君殒没之时便苦于没有罪契为证,如今得偿所愿,不知长老有何见解?”
乌图道:“不瞒和妶姑娘所说,我已将此罪契细细查看,其上文字过于残缺,更兼有古弥尼的历法图符。我已遍阅族中海内古籍,除‘零九六’三字外,只破出一语——”
众仙正凝神聆听乌图长老所言,霎地从南角的扇窗吹进一阵怪风,呼地一下将轻脆的黄纸条吹到半空。
众人大惊,所幸有惊无险,玹璟急关死了窗板,乌图长老扑倒地上抢起了罪契。众人俱是面色苍白,想起前几次罪契泯灭的可怕后果,不由得一时倒吸冷气。
泓一将罪契重新放回琉璃盏中,长吁一声,“还好,还好。否则便万般对不住太阴仙上了。”
众仙也落下一口气重新入座,沉粼道:“乌图长老方才说能破解的一语,是什么?”
乌图闭上眼睛,沉声道:“是‘太阴’二字!”
“太阴?”楼澈失声道,“在罪契上写上伤者名字,再加以毒害,莫不成真的某种巫蛊之术?”
泓一道:“不会如此简单。零九六写下太阴仙上的名字……”
乌图长老插口道:“非也。我观‘太阴’二字笔触与磨损,都不像是零九六所为……倒像是……很久以前太阴仙上自己写的。”
楼澈道:“太阴仙上签下自己名字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