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完成这一串动作,殿门就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冲开,足足有四五十双铁鞋汹涌而入。
花儿草儿都被撂倒在一边,江杳站在正中,阴阳怪气道:“都给我搜!每一寸都搜仔细了!抓不到刺客,你们全都要死!”
和妶冷眼瞧着这副嘴脸,当真与那日唉匣子窨一般无二,当下双手叠于身前,冷声道:“在下真是孤陋寡闻,雇主大人的手都伸到上清来了?”
江杳知道她的底细,并不甚在意她,针锋相对道:“这不是和妶姑娘吗?有人意欲行刺少帝,搜宫乃是必然,如今尔等已沦为阶下囚,我劝你还是安分些!”
眼见好几十名披坚执锐大男子出入踩踏,撕、打、碎、抛,毫无避讳,片刻间已经把芳汀毁得一片狼藉。
半晌搜寻不果,和妶冷眼扫视了一圈,道:“找也找了,翻也翻了,我这里并没什么刺客,不送了!”
江杳在凌乱中盘桓几圈,斜眼看了看内殿紧闭的隔间,阴森森地道:“那里还有漏网之鱼。”
众将立时便要涌上来,和妶疾横身于前,肃然道:“此中供奉着先太子的灵位,我看你们谁敢亵渎太子亡灵!”
江杳撇了撇嘴角,悠悠抱住双臂,“和妶姑娘说的哪里话?如今少帝不日登基,改朝换代,帝后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先太子?我劝姑娘还是及早撤了这忌讳之物吧。”
说着手掌一挥,近处的天兵便要甩开和妶,只听“啪”地一声重击,和妶迎头给了那天兵一耳光,眼底已赫然流露阴鸷之意。
从前和妶总是一副柔弱随和的模样,今日忽地这般凌厉到叫人意料之外。江杳愕怒焦交加,“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你的靠山沉粼都走了,雇主大人降临,你还敢在这里叫板!来人把她给我绑了!”
话音未落,他直觉喉间发凉,低头一见,一陵劲淬砺、刃如寒霜的长剑已迫指他喉咙,剑在咫尺,稍一颤动,吹刃绞喉。
亭然而立,剑寒胜水,人是和妶,剑是冱仪。
这……竟是冱仪之剑?
江杳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传说中隐藏着曜原光之力的冱仪双剑,竟被这个女子得到了?
他从前也跟这个女子打过交道,却从未想过她会有这般凌厉而锋芒毕露的模样。
他感到裤子里一股骚臭的液体缓缓流下,怔怔之间,冱仪之剑气已撕裂他脖间皮肉,眼见是破喉之祸。所带的几十名天兵这场面也被嚇傻了,一个一个无人敢冒犯冱仪双剑之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