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的计划,一点一点蚕食青瀛,把我释放出来,最终导致了青瀛全族的灭门。”
披拂眼见闪过一丝狡黠,“你是不是很纳闷,零九六既然为青瀛复仇而来,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为什么独独没对害死二殿下、给青瀛带来灭顶之灾的我动手?”
和妶心中一动,叹道:“因为你没在罪契上签名。”
“不完全对,”披拂摇摇头,“你听了这事情的原委,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谋害青瀛的罪魁祸首,只不过是他们用来对付青瀛的棋子罢了。不过他们可曾想过今日棋子也会颠覆乾坤,夺了他们的帝位,占了他们的上清?嘿,可会后悔?”
所有的片段连成一串,和妶心下澄明,事到如今,许多事都清楚了。零九六为何要借披拂的手在匣子窨杀那四人,又为何之在噩巅困在泓一而不杀他,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不会对罪契上没名字的人动手。
然而这一点清楚了,下一个疑团便接踵而至。
和妶心念一动,追问道:“当年他们用来立誓的异族文字,究竟是什么?”
凭以往跟零九六交手的经历来看,只要罪契完好无损地保留,罪契上的人就不会被害。反之,一旦罪契被毁,那个人的死期也就马上来临。这其中就像隐藏着什么可怕的诅咒一般,细想来令人浑身发凉。
不想披拂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他双手一摊,诚恳道:“我只跟他见过两次面,还都没看见面容。我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和妶知披拂话中的“他”指的是谁,也知对方并未撒谎。然披拂接下来说的话,却令她栗栗惧危,一时间浑身汗毛都出来了。
“你原本不能活着走出七十二塔冢那黑塔的,你知道吗?”
“什么?”和妶下意识重复一声。
对方轻蔑地笑了笑,“看来,你还真不知道。”他站起身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不过,你也不用知道了。”
披拂一面笑着,一面往暗殿小门处走去。和妶大急,追上他叫道:“你倒是说清楚啊!”
和妶刚要抓他衣角,额头猛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脚下踉跄,身子自然被弹回好几步。此时披拂已侧身临于暗殿之外,隔着密密麻麻的藤蔓,隐约看见他嘴角在阴森森地笑。
和妶恍然大悟,定睛一看,暗殿小门之处不知何时被人设了一层水蓝色的结界,触之即显形,灵力强大,端是为了困在她而设。
和妶自知再次被人算计,怒火中烧,叱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