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岐氏看着一脸憔悴的女儿,又看了看巫祝庞高,她流下泪水道:“祖儿,花儿,我可怜的女儿啊。”母女三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西陵山东崖坡上,鹿鸣氏男女老少沉浸在忙碌之中,打石的打石,砍树的砍树,背石的背石,一片繁忙而又狼藉的场面。十几名村妇围在崖台下,支起十几顶木架,木架上吊起几十只煮食的罐子,对面的山腰处,另一群村妇采摘树瓤,这些嫩白的内瓤与肉汤煮在一起,算得上过冬时节的美味佳肴。
嫘祖带着凤起华千二人来到山口处,她看着垒起的窑门伸出拍了拍。正在窑门外打石的祭和图梅秀看见主人嫘祖前来巡察,赶忙跑来道:“主人,你放心,晚饭前我们一定能将窑门垒起来。”
嫘祖笑道:“好,我相信你们。”
身后的华千走到嫘祖身旁道:“主人,你大娘和乔娘也在那里背石。”
嫘祖顺着华千的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唐氏和乔氏背着沉重的竹篓攀爬在山腰处,一旁的嫘锦嫘琅也抱着圆石紧随其后。
凤起叹息道:“自狼陀岭回来,她们都变了,经受磨难方知亲人最可贵,难得呀。”
嫘祖叹息道:“大娘痛失幼子,整个人都变的沉默寡言,我想去看看她们。”
华千道:“还是算了吧,你去了说些什么,只能让你更难过,要去也得族老去,族老可是一直没有原谅唐氏乔氏二户。”
嫘祖脱下身上那件兽皮袄递给华千道:“去,送给大娘,她那草裙如何能抵住风寒。”华千虽说不太愿意,但他还是向山腰处跑去。
唐氏双手捧着兽皮袄,转头望着山腰处的嫘祖,默默地朝着嫘祖鞠躬谢礼。唐氏穿上
兽皮袄,她的泪水不由涌入眼帘。
崖洞口,王岐氏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幕,她的心彻底释怀了,急忙入得洞中,翻开几个木箱,从箱中翻出几件厚重的兽皮裙跑出洞外,她差人送上山腰处送给了唐氏乔氏和嫘锦。而一切,又被山腰处的嫘祖看得清清楚楚。
嫘祖扑哧一声笑了,而山腰处的乔氏和唐氏二人却哭得稀里哗啦。人世间的恩怨都记挂在不可一世的脾性,骨子里本有的善良和情怀是无法因为片刻间的恩怨而增添无边无际的仇恶与憎恨,这便是人性的弱点,没有多少人能够挡住无情与虚伪的内心。
西崖岭外雪原上铺着厚厚的冬雪,十几个若大的雪包十分显眼,每个雪包顶部冒着缕缕黑烟,黑烟随风袅袅飘向天空。雪包中间有一棵参天大树,枝头上几只黄鹂鸟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