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笼罩司马师,让他的脸也模湖起来,不过那双眼睛却在青烟中更加锐利,因而整个人越发深沉,“士季,为吾言之。”
十步之外,对坐的钟会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头蛰伏的勐虎,“其一,文钦,东兴之战,淮南诸部皆伤,独文钦未损,新城之战,其部战力颇盛,斩杀吴军万人!”
司马师轻轻点头。
“其二,杨峥,此人在西平招抚羌胡,蓄民养兵,破羌之战,竟能击败邓艾,不可不防也。”如今的西平自然不是洛阳首要打击目标。
司马师安静的听着。
“其三,毌丘俭,此人为名将,颇有才干,乃先帝东宫之旧,又是夏侯泰初旧友,大将军不动则罢,动,则此人必反。”
其实自司马父子掌权之后,毌丘俭就一再被明升暗降。
从幽州调到豫州,从豫州调到淮南。
一步一步离开经营十余年的幽州。
新城之战后,虽然因功被升为镇东大将军,但实力早已大不如前。
前两人,司马师都默不作声,说到毌丘俭时,却长身而起,“毌丘俭蹈纵横之迹,习仪秦之说,有将才,以文钦为爪牙,乃吾之大敌!今淮南虚疲,若不能克制,假以时日,必为心腹大患!”
与淮南毌丘俭相比,西平实在微不足道。
杨峥名望、实力、战绩都差了毌丘俭十万八千里。
谁是心腹大患、谁是纤芥之疾一目了然。
“那么第四人,必定是夏侯泰初了?”司马师眼神忽然变得冰冷起来。
钟会却摇了摇头,“夏侯泰初乃庙堂高器,只需供奉起来,便可遮人耳目,真正的威胁乃当今皇帝!”
密室中,不见天,不见地,什么话都可以宣之于口。
司马师哈哈大笑,已然听出钟会言语中在为夏侯玄遮掩,“士季呀士季,吾将行之事,正是要敲一敲这庙堂中的高器,以震慑天下人之耳!”
笑声之中,正始五年敲响最后一声守岁钟声。
正始六年应声而来。
这一年开年洛阳便掀起腥风血雨。
中书令李丰、联合光禄大夫、太常夏侯玄,欲诛大将军司马师。
谋事不密而泄,司马师召李丰问之。
李丰拒不承认。
司马师将皇帝血诏抄本扔出,李丰情知抵赖不过,破口大骂:“尔父子怀奸,将倾社稷,惜吾力劣,不能相禽灭耳!”
司马师大怒,持环首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