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曹髦撕下内衣一角,咬破指尖,在两人惊异的目光中奋“指”疾书,“向闻卿乃吾家故旧也,今帝室蒙难,社稷将倾,愿卿以此血诏昭告天下,聚海内义士,干戈随风靡,武骑齐雁行,同讨逆臣!今封卿为骠骑将军、姑臧侯,假节钺都督天下诸军事,若能克成大事,匡扶大魏,朕不吝裂土之封!”
曹髦乃曹丕之孙,武略不知几何,然文才鼎盛,年仅十八,便有数篇文章传世,常与士人论道于太学之中。
“陛下万万不可,此诏传出,司马昭必行废立之事!”
“即便陛下发诏,杨峥也未必会出兵。”
李昭、焦伯跪在曹髦面前,声泪俱下。
事实上,没有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这份血诏的正统性严重不足。
“难道朕不发此诏,司马昭就不行废立僭越之事了吗?”
一句反问,让二人哑口无言。
曹髦虽然只有十八,却才智过人,太学之中辩论,常常驳的一众名士哑口无言。
因此数年之前,钟会就暗中向司马师评价过皇帝:才同陈思,武类太祖。
文采如曹植,武略如曹操。
“司马昭一向诈伪仁义之名,此诏传出,彼顾忌天下人言,数年之内,必不敢轻动。”曹髦早就想好了。
既然朝堂上,再无一人可以依靠,也就只能指望凉州了。
“然陛下如何将这血诏送出?”李昭提出最关键的问题。
这东西放出去,大白于天下,司马昭顾忌天下非议,或许不敢动皇帝。
但若是暗中被截留,则皇帝一定会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