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冯紞忽然抢先道:“慕容涉归一直图谋辽东,不如许之,封赏三部酋首,令三部倾力驰援!”
石包本意是派遣说客前去游说,许以钱帛之利即可诱其出兵。
鲜卑三部本来就与秦国有仇。
而且他们也不愿看到一个完整的秦国,派一个高明的说客就能把事情办了……
但冯紞一句话将晋国的老底都卖了。
晋国朝堂内斗归内斗,但对四方蛮夷一直防范着。
“陛下……”石包刚要说话,心中一动,冯紞此人在军略上一窍不通,唯二的长处就是内斗和奉承。
为何会这么主动进言?
心中一动,眼角余光扫向两人。
果然,司马炎一脸平静,像是早知道冯紞会说出此言,冯紞眼神有些呆滞,全然没有往日的狡狯。
也就说,是司马炎让冯紞谏言的!
“大司马可有良策?”司马炎目光闪闪的盯着石包。
球又踢到他身上。
石包对司马家还是有几分忠诚的,毕竟当年没有司马懿的提拔,就没有石包的今日。
但与自己的家族相比,这份忠诚只能埋在心底。
树倒猢狲散。
当时崛起的多容易,现在败亡的就会有多快。
司马炎的意图很明显,冯紞只不过是个传话的而已。
他要卖祖宗之地,别人又怎么挡得住?
“陛下乃英明之主,自然知晓其中利弊,老朽昏聩,陛下恕罪。”人老了的一大好处就是随时可以装湖涂。
司马炎目光又转向其他人,“诸位可有良策?”
太仆卿刘毅出列道:“万万不可,若是如此,只怕他日鲜卑三部尾大不掉,勐虎退走,群狼又至,国家疲于奔命,自古割土求人,屈辱至极,我乃上国,彼乃蛮夷,蛮夷之性贪得无厌,今日开此例,悠悠青史,何以论断今日之事?”
司马家的名声早就臭了,也不怕再加一笔。
“卿可有良谋?”司马炎耐着性子道。
“秦贼远袭,不能持久,我军未败,何必向蛮夷求援?”
“阁下此言差矣,未雨绸缪,今日不过诈许之,诱其与秦贼决战,两败俱伤,他日收拾起来易如反掌。”冯紞反驳道。
“人无信而不立,况国家乎?他日贼复来,何人助我?”刘毅据理力争,但这句话恰巧戳到了司马家的嵴梁骨上。
异常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