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不通?”李凌把电话薄拿过来,咧了一下嘴:
“怎么搞的?才一个号码!你老豆上班地方的电话呢?还有你大哥的办公电话,怎么都不记?”
“我老豆在大陆是个教书的,教美术课,在港岛没有人赏识他的才干,他到港后一直在工厂看大门,去年才调到设计部,负责绘制玩具草图。
他特别重视这份工,不给我留厂里的电话,怕我打扰他同事!我老妈没什么文化,在菜市场卖菜,我大哥也没有正经工作,在果栏做搬运,主要是送水果!”
林宝仔惭愧的低下头,“他们上班的地方都没有电话!”
“那你在港还有没有其他亲戚?”李凌有点郁闷,家里这么穷,借宿的话估计只能打地铺了。
“我原本还有一个大姐,已经死了好多年。”林宝仔想起往事,鼻子开始发酸。
“我大姐最疼我,也有本事,她考到羊城美术学院,在株江电影制片厂做事,她死了后我老豆才决定来港岛,阿凌哥,我寄养在我姨父家七年,我老豆老妈都不管我,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记错了时间?”
“即使忘了你,也不会忘了两千人民币!”李凌抱着双臂,给他分析:
“宝仔,我猜测你老豆在接你的途中,极可能是出了车祸,而且你老豆、老妈与大哥应该都在车上,不然他们不会让家里的电话空着。”
“车祸?”林宝仔急的大叫,“阿凌哥,他们不会被撞死吧?”
“瞎说什么呢!”李凌赏他一巴掌,“死不了,放心。”
“噢!”林宝仔心情低落,“阿凌哥,那现在咱们怎么办?”
“你不是记了你家的地址吗?咱们找上门去。”
“你知道路吗?”
“切,整个港岛的地图都在哥脑子里装着,哥就是八达通!”李凌抬起手,指向北方:“立正!向右转,起步走!”
“嗯!”林宝仔立刻化身红领巾好少年,有板有眼走正步。
从车站出去,途径许多学校,这一片区域随处可见封闭式校园。像是浸信会吕明才中学,天主教圣华小学,禾輋邨幼稚园。
“阿凌哥,幼稚园是什么?”林宝仔求知欲强烈。
“幼稚园就是咱们大陆的幼儿园,港人习惯这样称呼,基本都是私立,向教育署注册,替三至六岁的港岛儿童提供服务,儿童的年纪达到五岁八个月或以上,可以申请官立或者资助小学的小一学位。”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