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华说着就从柜子里头找被褥,谷三瞧着地面上冷硬的青石砖“一块上床睡吧。”
他微诧“这……”
“房间也不大,想避险犯不着在这点小事上避着。”
慕容宇华闻言也就不再推脱,坐到了床边。小穗儿让谷三抱过去睡在了最里边,她早累了,颠簸一路,虽说先前也睡着,但到底没有躺到床上后睡得安稳。安置好了她,谷三才转过身在床上平躺下来。
慕容宇华睡在了最外边,侧躺着,蜷着手脚,不敢碰到对方。谷三已经把眼合上了,冷不丁听慕容宇华开口“等这些事了毕……我会澄清你我关系,还你清白的。”
“什么清白不清白。”
“就……就是……他们都以为你与我有染,到底对姑娘你的名声不好。”
“我都杀了人,还在乎这点名声。清白说给谁听?说给别的男人?你觉得我在意这种东西?”
这倒也是。想着他们二人之前翻山时的谈话内容,慕容宇华也早该猜到她这脾性,显然压根就不在乎。
“那么……好好休息吧,谷三姑娘。”
“嗯。”
如此漫长的一天终于暂且告一段落了。杀戮、逃亡,这些对于谷三来说不论在哪个世界都如影随形。和之前不同,这一次的世界连半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谷三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敌人是人好还是丧尸好。
面对丧尸,只要甩掉一次,下一次总会隔很久才追来。可人拥有思维能力,还会想方设法布下陷阱。人与人之间甚至会利用各种阴险狡诈的手段来达成自己的诡计。
房间中很快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天慢慢又亮了。
当慕容宇华与小穗儿还在沉睡时,谷三因门窗之外传入的细碎动静醒来。她下意识先握住了匕首,小心翼翼跨过睡在外侧的青年,双脚赤裸地踩在了地面。
外头的日光已慢慢升起,整座楼寨渐渐归于寂静。屋外日光正好将人影投在了门上。谷三一手握刀,另一只手慢慢挪到了门旁。
外头的人却忽然往后一推,那道投在门上的影子一点一点的变小。谷三带着几分疑惑伸手拉开了门。门外背身靠栏杆站着一个男人,短发,穿着短褂,脚上是一双与慕容宇华先前相类的草鞋。腰侧别着把小手枪,看上头的磨损痕迹,想来是用了许久的。
谷三的刀仍紧握在手里,那人回过头,嘴里叼着根烟。他那张脸很是沧桑,估摸有四十多岁了,一道疤从左面额头横贯鼻梁一直延伸到嘴角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