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是一家人呢,心里对彼此即使有再多的怨气,但谈到公事上时,都能恢复冷静。程知敏吃完药,又喝了保姆端来的温茶,憋在心口的那口气总算是顺了,听了卓闳的问话之后,冷静地回答
:“查过了,普通家庭,父亲早年间去世,母亲退休随她在森洲生活。”这是她派人去栖宁查过之后得到的信息,普普通通的家庭。
“既然事已至此,先别妄动,等调任回京之后再从长计议,他已婚之事也必须保密。”卓闳确实受了卓禹安的威胁,在调任的关键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知敏对舒听澜即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但此时也无可奈何,看卓禹安的态度,是说到做到,根本不会在乎卓家的利益,在这个关口,她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一切等卓闳回京就职之后再说。
卓禹安从卓家出来之后,已是深夜,漫天繁星与万家灯火相辉映,他的车随着车流往前开着,心里也并不顺畅,与父母再情浅也是父母,不是逼不得已,他绝不想走这一步。还有听澜的家世背景,他虽打发了他母亲派到栖宁调查的人,做了一份假的调查报告,但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迟早会被查到,还有她母亲住院的事,都是一个雷,都是触及卓家底线的事。可能怎么办?他能做的不过是尽量保护听澜不受伤害而已。
回到家的时候,周铭已经走了,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正在看法制节目,看得昏昏欲睡,听到开门声,循声看过来。眼里含着水雾一般湿漉漉的,左脸还有些肿,她的皮肤太白太细,平时稍稍用力一点都能红了一片,何况还是被大力气打了一耳光。
他过去,蹲在沙发边,揉了揉她头发
:“怎么不去房间睡。”
“等你回来。”舒听澜刚才几乎已睡着,见到他就清醒了,专注看着他,想找一些蛛丝马迹,跟父母谈得怎么样。
“傻!”他说着起身,去冰箱里拿了冰袋给她敷,也不问疼不疼了,肯定疼的,都肿起来了。
舒听澜敷着冰袋,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他去卫生间刷牙洗脸,她就站在旁边看着,样子很乖,看不够一样。
直到他刷完牙洗完脸,要进浴室洗澡了,她还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他。
“要一起洗?”他已脱了衬衫,露出他结实,肌肉纹理清晰的上半身,故意使坏地问,眼里已完全没有之前的阴霾了。
舒听澜翻了一个白眼,拿着冰袋走了,看来没事了能犯浑了。她兀自回房先躺好了等他,也不知他洗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