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古县名,位于今朔城南面)是个小县城,全县人口不过两千余户人家,至于县治所在的开阳城更是小得可怜,拢共也就是千余户人家,八千余人罢了,此次薛延陀来得极快,城中百姓大多来不及逃脱,被围半月之后,于贞观十五年十月十四被拔野古部万余人马攻破,守军千余人尽皆战死。
开阳城虽小,也算不得富庶,当然,那是跟大唐内地县城相比较的结果,可对于拔野古部来说,这开阳城简直就跟天堂似的,富得流油,一旦城破,哪能不大抢上一通,加之攻城之时,由于守军的拼死抵抗,拔野古部在开阳城下折损了近三千人马,一旦破城,杀红了眼的拔野古部众立时在开阳城中大肆烧杀,硬是将好端端的一个开阳城变成了人间地狱,接连数日,城中的惨叫声、哭喊声就始终没停过。
贞观十五年十月二十日丑时四刻,天阴得很,漫天的乌云挡住了星月的交辉,喧嚣了一整天的开阳城总算是彻底静了下来,除了偶然间传来的一、两声幽幽的哭泣之外,再无其它声响,烧杀了四、五日的拔野古部众此时大多已沉入了梦乡,只有契阿达所率的这二十余骑游骑还在巡哨之中,没办法,谁让契阿达所属的部落在攻城战中伤亡殆尽不说,连带队的部落长老都死于非命,没了领头羊的契部余众只能去执行深夜巡哨这等的累人活计。
唐人真有钱,女人也长得水嫩嫩的,搓揉起来就是不一样!契阿达一想起前几天抢得的那个女人,不由地身下一热,伸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头火一窜一窜地,恨不得立刻冲回营去,再好生发泄一场,只可惜他也就是只能想想罢了,违抗军令的事儿他还没那个胆子去做的,没奈何,契阿达也只能百无聊赖地踢了一踢胯下的战马,打算向远处狂奔一场好发泄一下得不到满足的欲求,只不过他这个愿望到了底儿也没能实现,就在马将将放开四蹄,就要发力狂奔的当口,一支羽箭带着强烈的呼啸从暗夜里射将出来,立时将契阿达射了个透心凉。
契阿达呆立在马上,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那个不断喷血的伤口,却硬是没有发现箭杆之所在,“敌袭”这个词在唇边缠绕了好一阵子,可契阿达却已无力喊出,壮硕的身形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头栽下马去,手中的火把翻滚在枯草从中,立时引燃了一片的火头,与此同时,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轰然响了起来。
“敌袭!”“敌袭!”受了惊吓的契部游骑一边掉转马头往大营方向冲去,一边高声地叫嚷了起来,霎那间,开阳城内外的军营全都乱了起来,没想到会在此时遭袭击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