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傻子,一听便明白了过来——李贞有战功、李恪有政绩,他李泰所拥有的不过是嫡子的身份外带一帮子朝臣的拥戴罢了,就个人魅力而言实不如李恪、李泰,而嫡子的身份又与李治等同,虽在朝臣的拥戴上略胜诸皇子一筹,却并无十足的胜算,再说了,朝中最重要的两位大员——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到目前为止都没表过态,李泰要想入东宫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姑父所言有理,本王心中有数,而今之计该当如何?”李泰冷静了下来,沉着声问了一句。
“越王殿下既是要打情义牌,殿下自然也可以跟着出牌便是。”苏勖拈了拈胸前的长须,冷静地分析道:“自皇后过世至今已有六年矣,陛下却从不曾再次立后,可见故皇后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何其稳固,这便是殿下可利用之处。”
“哦?计将安出?”李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勖。
“宫中不是传言敏安宫与元德殿(杨淑妃的居处)斗得厉害么,殿下何不加上一把火,待得火起,殿下自可等故皇后忌日之时,再添上一把火,陛下气怒之余,势必会迁怒于吴、越二王,如此一来,当可打压二王之气势,此其一也;其二,殿下亦是长孙司徒之亲外甥,这层关系何不利用起来,只消长孙司徒倒向殿下,晋王那头势必无戏可唱,就算长孙司徒不偏不倚,也势必不会出面坏了殿下的大事,而后再全力争取房司空之支持,如此一来,大事可定矣!”苏勖不慌不忙地分析道。
“好,既如此,本王这就安排下去,就依先生的意思办!”李泰大声应了声好,接着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道:“只是,唔,只是老大那头本王该如何动作?”
苏勖毫不在意地挥了下手道:“不闻不问,若是圣上问起,那便顺势求个情,若是没问起,就假作不知好了。”
“嗯,不错,正该如是,本王与李承乾素来就不和,妄自求情反倒显得矫情了,这样也好。”李泰想了想,笑着说了一句,接着提高了声调道:“来人,快去传万重山来见!”
三月中旬的天已经有些热了,可坐在大轿子中的李贞却兀自觉得很有些子寒,倒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而是心底里的寒意止不住地往外冒,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要发生,可又抓不住关键所在,十年前袁天罡所说的话不时地在脑海中翻腾、缠绕,搅得李贞心慌意乱不已,就连大轿子在自家王府门口停下来好久了,李贞都没反应过来,兀自端坐在轿子上。
“殿下,殿下。”见李贞在轿子里半天没动静,亲卫队长陈亮忙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