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顾李治的搀扶,到了底儿还是跪在了地上,李治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哪能撑得住长孙无忌那胖大的身躯,也只好尴尬地受了长孙无忌的大礼,待得长孙无忌磕了个头,这才苦笑着说道:“舅父快快请起,甥儿冒昧来访,还请舅父见谅则个。”
长孙无忌多精明的一个人,哪会猜不出李治此时来自己府上的目的何在,按他的本心,实是不想参与到此事中去,尽管李治是他一手推出的太子,可长孙无忌却明白李治根本就得不到李世民的宠信,左右不过是个过渡性人物罢了,从长孙世家的长久来看,与早晚要被废的太子多加往来,实是不智之举,这些天来,长孙无忌正琢磨着要跟魏王那头拉上关系,以确保魏王能最终胜出,这也正是当日早朝时长孙无忌会出言指点苏勖的根由所在,对于李治的来访,长孙无忌实在是不怎么待见,可李治好歹是名义上的太子,又是自个儿的亲外甥,再怎么不待见,长孙无忌也无法拒之门外,这会儿见李治如此客套,长孙无忌更是坐实了心中的定见,知晓李治一准是为了就太子之位而来的,心中暗自提防之余,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地道:“太子殿下拨冗前来敝府,老臣感激不尽,殿下您里面请。”
见长孙无忌没让自个儿吃闭门羹,李治暗自松了口气,笑容满面地一摆手道:“舅父您先请。”长孙无忌笑了笑,也没再多客套,摆了下手,走在路旁,微侧着身子在前头领路,将李治迎进了二门厅堂,又将李治安排在大位上坐定,自个儿却默默地垂手立在一旁,脸上虽满是笑意,却绝口不问李治的来意,只是一味地笑着。
“舅父。”李治端正地坐在位子上,只是恭敬地叫了一声之后,却不再有旁的言语,可一双眼却在厅中侍候着的奴仆们身上游离个不停,那神情明摆着是要长孙无忌屏退左右,他有私言要与长孙无忌谈,这点儿小心思长孙无忌自是明白,可长孙无忌实是不想跟李治有太多的瓜葛,也就顾作不知,只是一味地陪着笑脸,丝毫也没有屏退左右的意思在内。
李治此来乃是有备而来,似乎早已预算到会有此等局面出现,压根儿就不曾动气,见长孙无忌不吭气儿,李治眼珠子一转,突地眼圈一红,喉头动了几动,放声大哭了起来,那泪水横淌的样子,别提多伤心了。
李治这一哭不打紧,却令长孙无忌傻了眼,一时间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愣了小半会,这才赶紧抢上前去,小声地问道:“殿下,您这是为何?老臣、老臣……”
不待长孙无忌把话说完,李治突地起了身,大哭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