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宫雨王盛和等人的帮助,我的嫌疑大致是洗清了。警队队长胡成由此契机加入了县协会,成为了新一任会长,县协会的工作得以重新展开。我的肋骨从此丢了不大不小的几片,用某种合金接上了。也就是那一天起,我的名头在整个清县乃至泉都露了出来。一个多月时间我就出院了,这天正好是我的生日,父亲用一辆轮椅推着我,不紧不慢地碾过医院前的水泥路面,就这样一直平稳地推着,他说我们今天不用车,我推着你回去。
我抬起头,看到万里的晴空,初夏的太阳,看到父亲温柔的眼眸。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说,“你在想刚刚十七岁的自己,就落下了一辈子的残疾。”
“是。”我再度低下头,“我已经,再不能和人比。我已经到了自己的顶点。”
“这不坏。”父亲笑道,“走到一个顶点总会瞧见另一个,就像我们现在走的路——我们现在想要回到家,家就是目的地;你将来要走出去,走到那座宏伟的城池里,城池就是目的地;走到了城池,你照样眼里有其他的东西,你照样还有目的地。”
“中城······我去不了了。”
“谁都能去。”
我没有接,父亲也不再说话。父子二人默默地前进着,无论路如何变化,轮椅却总是平稳的。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始终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毫无震荡颠簸地坐着等候着,我仿佛一滴酒,融入那日的瓷碗,被父亲端着,决计无可能洒落。我微醺于这平静与温暖柔和的日光中,在车水马龙世俗的大街在世俗喧嚣中聆听着有灵之物,慢慢地那些杂音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流水的声音。声音有两种。一种激流勇进击石叮咚而响,一种缓和寂寞诉苦糙砺而鸣。前者像溪泉,后者如沙河。
我听见两条河流在我的心腑间流淌涌动,它们似乎依附于我的血脉,无形无实,但回环往复,各成一线。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努力地去听,可我的探索戛然而止,尘世的喧嚣瞬间占满了我的耳鼓,轻微的刺痛后我恢复如常,再也听不到它了。我定了定神,发现这会儿功夫我已经被父亲推出一千多米,眼下就要回到小区了。
“廉颇,我刚刚听到的是什么?”
“什么?”廉颇的声音充满了不解。
“溪泉与沙河。你没有听到吗?”
“主上又走神了。”廉颇一笑,“颇的确没听到。”
“廉颇,我觉得我的身体发生了好几种变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