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擤了一下鼻子,随后将纸一揉,扔进了一旁的花丛。
墨镜人不多废话,阴气暴涨,即于背后浮起两座巨大的门户。左边那一座大门古朴厚重,立柱为青铜,其上雕饰的龙尚显抽象,很明显先秦的风格。右边这门柱则如两只下山猛虎,其首向当中聚看,拱捧着那将军出来。两座大门徐徐打开,墨镜人轻拍一下手,唇角才露出笑。自左面大门出来的将军,手执短剑已,其披发赤足,白袍黑髯,有如大夫。右面一同出来的那位更高大些,金甲红袍,竟举一把红纹金体虎啸长镰。二者阴气泾渭分明,一个魂火清幽淡薄,像初秋晨起,湖间的水雾,另一个则烂漫华丽,一片鎏金,作瓦铺金銮。
“主上,左侧人,颇识得。”廉颇微笑道,“此刻,他应与相如同为睿武魂。”
既然是廉颇认识的人物,我不敢大意。再打量时,便有意地像那个时代靠拢,我的大脑高速运转检索着与他相近的人物。他深衣之干净,一尘不染令人啧叹,仿佛非此世之物,与此世的浮尘俗物,了无关联!我是读过书的人,但凡是读过书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他走过那水泥浇筑的小路,旁边花坛里的花草有感应一般,稍稍斜着头,向他的方向拜服。他的脚踝处逸散出天蓝色的气流,吹拂着那些花草,穿过灌木。他使它们自然地摇摆,侧耳聆听他无声的教诲。他行吟良久,神奇高妙之语,才化为我所听到的字:“委身入泥潭可乎?”
“难道有灵性的东西,能够活得清白么?”我高笑,“不管是人还是兽,从有直觉的时候起,就不再清白了。我郭迁身陷泥潭,也不能像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但是我所做的事,我问心无愧!”
我亦流转体内阴气,催动那二座大门,拔离阴河旁的土地,于现世之中显现出来。廉颇的将军府自不必说,金狮咆哮,据伏穹顶,两侧符文闪耀,阴气剧烈燃烧,橘色火焰缭绕门柱,如长蛇绞缠而上,沿着那黄金的符文的河流走到门户顶端,火苗飘至空中。廉颇先落下,那一柄长刀震地,崩起不少路面碎块来,砸到对方主将三人的脚上。墨镜人很不屑,一脚将石块踢开,说:“看来你也早知道会有人来,你是发现了那个打报告的人,故意在这儿侯着的吧。告诉你,我不是那些无能的商人,我是刺客,拿人家钱财,替人家消灾。”
廉颇欲抚须,无奈才被焚毁,还没有恢复,稍稍局促地抹了一把下巴,甩手复拖刀走,径取那虎头镰刀的大将。两个人的魂火一样颜色,刀刃方勾住镰口,即炸裂大束的黄金光屑。电焊师傅的活计可造不出这么多光来。试过力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