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妈的话就是‘逮住什么米放什么米’,我记得有大米、黑米、红豆、黑豆、花生、核桃······我不知道,不用放糖,榨汁机榨了,再煮,多甜啊······”
大爷二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会儿告诉我,这种迷糊好做,但是肯定不能做出一样的味道来。他们记得二三十年前,还流行过这种喝法,那时候他们的孩子也小,也爱喝。
“我得救我妈。”我想着想着说着说着就哭了,“我得救她。”
两个爷爷早就想知道我的身世了,他们听说不定隔多久,就会有一位和武王有关联的大人物来看我,为我付医药费。他们从未见过我的家人,也没听我说过,由此推断我的家中一定遭了巨大的变故,甚至同武王有关联。活了大半辈子,他们知道闲事勿问的道理,可还是忍不住问。
“你妈,是病了吗?”大爷爷揪着心窝子说。
“我妈在林天手里,他想要挟我给他办事。”我哭喊着,“我要杀了他,把我妈救出来,我愿意死······”
“你妈,怎么叫那个武王给抓了?”二爷爷仰头望着我,战战兢兢地问道,“他让你······办事?”
“爷爷,我不孝顺。我妈被关了一年多了,我却和个残废一样苟活着。”
病房的窗帘没有拉紧,外头的阳光进来一缕,照的我全身发燥,脊梁一节节地响。
“你,你站起来了。”大爷爷同二爷爷是一样的方式看着我,只不过他的床离我远一些,于是不必那样傻呵呵地高昂着头。
为什么,两个爷爷都在仰望着我呢?我突然发觉我已经与他们处在不同的平面,我离开了那个硬邦邦的,铺着白色床单的平面。几盏狭长的日光灯······
我低下头,发现这白色的床被踩出两个浅窝来。窗外透进来的光,被人的身子遮住了,从某人的两腿的缝隙中溜过些许。那是我的双脚和双腿么?
“爷爷。”我蹦下床,选一个好的位置,朝二位老人行了一个大礼。大爷爷和二爷爷顾不上打着夹板,纷纷坐起来,却不敢下地走过来扶我。我行完礼后自己站起来,说:“爷爷,等我回来,我给你们带清县大素包,一百个。你们给我的,我都报答。”
“咱不稀罕你报答哎孩子,你好好的不就行了吗。对了孩子,你到底叫个么名儿呢?”
“郭迁。”
我的脊梁,一节节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