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来仁清巷的房子已经一把火烧光了,他暂时也懒怠再弄住处,便在林府里,贾氏留了一个偏院出来,一家三口住下,另外朝一方有门出入,竟是格外自在。
黛玉这里,便再也不像以前,每日读书习字,还要照顾弟弟,这个扇套是她早就起了针线的,谁知一来二去拖到了现在,自觉有些难得拿出手,谁知云臻拿着却很欢喜,反而笑道,“这针线越发好了!”
他来,本是要和黛玉说些话的,便收了扇套,道,“我问了李觅,她愿意留下随你,她每月的月钱银子我已留给她了,你不必操心。我看你如今身子调养的也还不错了,这是个天长日久的事,不能虎头蛇尾,你平日里要多听她的话。”
“嗯!”黛玉难得地就应下了,云臻松了口气,“王协就随我了,你身边要有使唤的,我把黄芦留下,他素日机灵,又身份不同,你若有什么事叫他去办,兴许还便宜些。”
黛玉也应下,云臻身边因都是阉人,一出面就叫人瞧出端倪,多有不便,王协也跟了他一年多,如今叫他回来跟自己,未必愿意。反倒是黄芦,进进出出后院不须避忌,也不用轻絮总是来回传话,反而好些。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时辰不早了,外头来人催,云臻少不得起身,黛玉随在他的身后,把他送到了门上,站在廊檐下,一直看着他骑了一匹大黑马走了好远。那匹枣红小矮马倒是被他留下了。
黛玉便每日里读书习字,跟着母亲做针线,不知不觉间,到了第二年二月二十日,又是黛玉的生日,京城那边快马加鞭给她送来了生辰礼物,打开来看,竟又是一枚玉环,上面嵌着七枚金瓜子儿,大红丝线打成的络子,明黄流苏,若非上面的金瓜子儿与前些次数量不一,还真是难分辨出来这又是一个新的。
五月里,檐哥儿淘气,后院里撵着湖里的鸳鸯,不小心落了水。岸上陪着他的丫鬟差点吓死了,好在他打小儿身子骨熬得好,又常常跟着云臻玩着蹲马步,云臻在湖里学着泅水的时候,他又跟着学了一些,又有一个身量高大,力气也不小,一直在檐哥儿身边服侍的丫鬟烛莹很快就下了水,将他抱了上来,才只喝了两口水,没受什么罪。
黛玉当时在屋里写字,听说之后,半天都回不了魂儿,叫人扶着过去,见檐哥儿只脸色差一些,并无十分不妥,她才觉着身上慢慢地有了气力。
只依旧魂不守舍了几日,黛玉觉着这次能逃过一劫,也幸好檐哥儿自己有点泅水的本事,再加上,这丫鬟是当日在京城时候,梧桐院打扫的丫鬟,是个有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