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说了送宫花的事,郑平倒是当一件大事给云臻回了,“那宫花,轻絮姑娘送过的时候便看了,已说了姑娘从不戴这些花儿朵儿的,便是戴也须是现采的新鲜儿的,谁知,那婆子非要献宝儿一样献到姑娘跟前,可怜姑娘还少不得跟着道番谢。也不是单单给姑娘送去的,原是大家伙儿都有,别的姑娘们挑剩了的菜送过来。”
郑平回完了话,云臻半天没有说话,他吓得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哪里说错了。倒是钟顺是个憨厚的,悄悄儿朝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先下去了,这才上前来,从云臻的手里接过笔来,小心地问道,“爷,这事儿已是过去了,姑娘也并没有太过计较,想必也是觉着并不值得。郑平也真是的,多大的事儿……”
他话未说完,云臻已是抬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接过黄芦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一把手,吩咐道,“去宫里,跟严铎说,上次倭国进攻过来的那绢花,我瞧着还算新奇,难得的是那边的工匠在这点子事上比我们这儿的还要细致,上面还嵌了些那边的珠子,不算拿不出手,叫他弄一盒子来,给姑娘送过去,就说娘娘也知道这件事了,叫人告诉姑娘,凡事得了人的好处必定是要还上的,别叫人说咱们小家子气!”
他说一句,钟顺便低着头应一声,听完了,忙退开后转头往外跑去,见了郑平,朝他打了一拳,“你个臭小子,真是走了运了!”
郑平问起,他便说了,“我这会子朝宫里去递话,你也先别回去,爷生了好大一场气,这会子气还没消,他若叫你,你好歹把姑娘平日里做什么说什么吃什么说一说,把他哄得开心些。”
郑平已是抹了一把汗,稍顷,黄芦便出来叫他,让他进去,果然云臻盘坐在南窗前的榻上,端了一杯茶在喝,面前放着一本书,问起黛玉,郑平便把她近日来看什么书,做了什么针线活,又说了哪些话都说了,还说,“前儿说姑娘这些日子又长了个儿了,奴回去说了,王嬷嬷带了人来,给姑娘重新量了尺寸,又送了些衣服过去。”
云臻便说,“我这里还有好几块皮子,你叫人拿过去,眼看天冷了,给姑娘做几件鹤氅是正经,她好些年没在这边过冬了,只怕会不习惯,若冻着了就不好了。”
郑平应下,等钟顺从宫里提了一盒子倭国的绢花回来,又把那皮子用包袱包了给他,他才回去,先回了林府,把皮子给了林贵,嘱咐一番,又回了黛玉那儿,把绢花交给了轻絮,又把云臻的话说了,这才返转。
黛玉就着轻絮的手,看了一眼里头的绢花,一大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