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不是瑕丘县本地人士,属于外来人口,几十年前陈汤的祖父逃难避于此地,一直十分低调,从来没对外人说过自己的来历,反倒是他的儿子——也就是陈汤的父亲时常对州里人说自己是曲逆侯陈平之后,州里人往往嗤之以鼻,并嘲笑他恬不知耻,气得陈汤之父拿出族谱作证,州里人依旧不信,笑话他乱攀高枝、瞎认祖宗……
陈汤小时候常常听到他追羡先祖事迹神往不已,一天到晚白日做梦期待皇上哪天能想起先祖功绩,将他恢复爵位,可惜直到他死后也没能让他的愿望实现……
陈汤牵着马,行走在乡间小道上,那些扛着农具行走在田间的百姓纷纷望了过来,神情之间拘束而不安……
一个老农放下了农具,双手在屁股后面上擦了擦,一路小跑到陈汤面前,战战兢兢的问道:“公子,小人是此地的里正,不知公子从何处来,到这穷乡僻壤之地有何贵干?”
陈汤打量着里正,里正却勾着脑袋不敢抬头,双腿有些颤抖,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惶恐不安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里正张虎——陈汤有些印象,仗着自己是里正,一向看不起陈汤父子这两个外来人口,还率领村民打压陈家,不准陈家上山伐木、下河捕鱼,想通过这样把陈汤父子这两个外姓驱逐出去。
陈汤懒得理会这种人,直接牵着马走了过去,里正张虎惴惴不安的跟了上去,点头哈腰的媚笑道:“公子,看着不像本地人,可是从京城来的!”
“哦!”
陈汤是十六岁时离开家乡去的长安,如今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来陈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以往的面黄肌瘦到如今的雄姿英发,若不是亲近之人,任谁都发现不了自己就是陈汤。
陈汤不动声色地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肯来这穷乡僻壤之处……”
里正张虎干笑两声,陪笑道:“公子有所不知,此地虽然偏僻了点,倒也民风朴素,远的不说,前两个月就来了两个京城人……”
“哦……”陈汤淡淡的问道:“他们来干嘛?”
里正张虎神情有些古怪,连忙摆手道:“没……没什么,就是随便逛逛,然后就离开了……”
陈汤转过身,张虎连退几步,陈汤双眸带煞,不悦的喝斥道:“说!”
虽然只是一个“说”字,但语气却威武霸气,让人心中不敢反抗,里正脑袋如小鸡啄米似的:“是……是……小人说……小人说,就是询问的一下我们里陈汤的情况。”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