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仁再次走进城楼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高远风已经松开了江一帆的手,且两人相谈甚欢。城楼外埋伏的鱼龙帮超人,一个都不见。
皇甫仁大为不悦,“小风,你怎么将那些超人都放走了?”
高远风笑嘻嘻地反问:“为什么不放?杀了他们,除了将松河城打成废墟,可有什么好处?”
皇甫仁严正地说:“大帝的旨意我们岂能不尊。再说你有江一帆在手,他们岂敢反抗?”
高远风好笑地说:“您老这话稀奇了。就算他们能为江主事豁出性命,杀了他们之后,您杀不杀江主事?既然江主事反正要死,他们为什么不反抗?把别人都当傻子呢。
大帝的旨意是给您的吧,我可没接到圣旨。
好啦好啦,我不想一见面就跟您老产生龃龉。大帝想杀江主事,无非是为了惩戒和威慑鱼龙帮,但从此跟鱼龙帮结下死仇,值得吗?我跟江主事谈好了,鱼龙帮从今绝不和璃凤为敌,并且免费帮我运兵去京城。
您看,这个结果岂不是更好,何必打打杀杀的。
罗姐,带老人家去见我奶奶。我再跟江主事喝会儿酒。”
罗玉雪起身,礼貌地示意皇甫仁跟她走。
皇甫仁气得跺脚,高远风要是自己的孙子,照着脑袋就是几个大耳刮子。郭礼斌曾说他怂恿高远风做下不少犯忌之事,这小子哪里需要别人怂恿,言行举止无一不犯忌。
碍于第一次见面的生分,皇甫仁决定见了皇甫缨再说。
一艘楼船的主舱室,高成正在为皇甫缨泡脚。坐久了车,皇甫缨下半身的血液运行有点不畅。高成就让人烧了热水,亲自为皇甫缨洗脚。
“奶奶。”罗玉雪在舱外喊道:“皇庭大宗寇皇甫大人来了。”
咣当,盆子踩翻的声音。随即听到皇甫缨焦急的声音,“老东西,快快,把我的长袍拿过来。哎呀,不是这件啦,绣有腊梅的那件。镜子,镜子,把镜子给我。······。”
皇甫仁推门走了进去,正在照镜子的皇甫缨僵住了。
“缨缨。”
皇甫缨僵硬着身子慢慢转头。两兄妹四目相对,嘴唇和脸颊都在哆嗦,无语凝噎。
皇甫仁先一步稳住情绪,慢慢上前,扶着皇甫缨的双肩,细细打量皇甫缨苍老的脸,“都老啦。二十年没见了吧。”
皇甫缨呆呆地看了大哥一会,然后扑在皇甫仁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那叫一个肆意,哭的天崩地裂。所有的悲愤和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