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高悬,帘蔓低垂,隐隐传来漏更之声。
暗夜中,眉下那双比熊熊烈火更灼热的双眸,轩辕罔极看着榻上苍老的身影。
曾经很恨他,可以说二十几年来没有一时一刻不恨他,他是有多狠心,才会将刚刚出生的儿子舍弃。
太子处处陷害,他却只知道太子和其他的儿子丢了性命,却不知另外一个儿子也是死里逃生。
这个只给了他血缘,却一日责任都没有尽过的父亲。
因为他的一句话,一道圣旨,轩辕罔极心中提着一口气,甚至发过誓,有生之年绝不见他,如今他竟如此苍老的在他的面前。所有恨意顷刻间,化为虚有。
难怪沐挽裳会哭成那般模样,心中早就没有恨了。
声音有些哽咽,“父皇!”
轩辕鸿幽幽睁开眼眸,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听到那声父皇,能够判断出来人是何人。
“你怎么来了?朕不是说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要来的吗?”
轩辕罔极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同样不肯在他面前示弱,“是有人跪地哭着求朕来看父皇的。”
轩辕鸿不难猜出,那个跪地哭着求他的是沐挽裳。
“你至今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你太自私了,难怪衍儿会那般恨你,朕不需要你的怜悯,回去吧!不要再来了。”
轩辕罔极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做的是错的,任何一件事做了就不会后悔。
仿若从胸腔中迸发出的一个字,“好!”轩辕罔极拂袖而去。
轩辕鸿苍老的眸中,盈满热泪,养不教父之过,他最大的错就是将他送走,眼角滑落浑浊的泪水。
“心慈,是朕错了。”
御书房内,轩辕罔极昨夜去见父亲,父子见面却是不欢而散,或许他就不该去。
毕竟血脉相连,轩辕罔极提笔写了一封信函装进信笺,红色封你封住,盖上印信。
门外,张德顺道:“大将军萧逸尘求见!”
“宣进来吧!”
萧逸尘神色肃穆从殿外走了进来,“萧逸尘参见皇上。”
轩辕罔极从袖中掏出一枚印信,递了过去,“此番你去西番,自然会有人接应你。”
轩辕罔极复又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将这封信笺,交给哥舒蘅,让他多弄些圣水,如有可能你们亲自去圣山求取圣水。”
萧逸尘不解,皇上很少求人,那天山圣水萧逸尘没有喝过,据说可以洗髓阀身,延缓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