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听闻徽宗的话,问道:“女子缠足,如何会更有意思?”徽宗似乎回忆起了曾经的朝堂,说道:“吴王好剑客,百姓多创瘢;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身为帝王,我要的是忠贞不二、锐意进取的能臣,不是谄媚逢迎、尸位素餐的佞臣。”李师师没有多言,只是静静倾听。徽宗继续说道:“朕不是无情之人,所以也绝不希望自己的臣子成为无情之人。一个人,如果无情无义,他绝不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一个人,如果有情有义,哪怕面对家国不能两全之困境,也一定会做出正确的抉择。”李师师回味许久,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太完美的人,往往是在伪装。”徽宗无奈而笑,说道:“生在帝王之家,自幼被教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登基之后,面对这满朝文武,朕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反复推敲。因为那些饱读诗书的大臣们,个个都是玩弄文字的老手,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在这字里行间之中。你可知朕最喜欢王浩哪一点?”李师师摇头,说道:“妹妹不知!”徽宗答道:“直白的言辞!如今太多太多的大臣,无论是朝堂问政还是上书奏章,用词之婉约堪比少女怀春。”徽宗难掩自己的愤懑,转身看着李师师,咬牙说道:“如此之行径,与欺君有何分别?”李师师安慰道:“哥哥还是看开些,那个大臣背后不是一个偌大的家族,谁能没有些私心?”
徽宗说道:“我朝自太祖、太宗起,就是刑不上大夫。可凡事都要有个底线,如果把大宋朝掏空了,朕绝不允许!”李师师问道:“哥哥可是遇到了烦心的事情?”徽宗说道:“前些时日,朕从太湖边运回来一块花石纲。这块花石纲的大小,尚不足王浩运输的那块花石纲的七成。你可知殿前司向户部讨要了多少钱粮?整整十万贯!”李师师随口说道:“弟弟那次的花费我是知道的,大概七万贯左右,这还包括了从黄河中打捞的费用。”徽宗怒气难消,说道:“户部和殿前司联名上奏,要朕主持公道。而那些御史清流,则全是圣贤口吻,要朕缩减开销。百姓尚且食肉饮酒,莫不是要朕吃糠咽菜?”李师师也是愤愤难平,说道:“千万双眼睛盯着哥哥,可哥哥这一双眼睛却盯不住千万人。”徽宗突然说道:“你知道朕最喜欢王浩哪一点吗?”李师师答道:“还请哥哥解惑!”徽宗说道:“王浩十分明白,什么事情应该自己去解决,什么事情应该朕来解决。”见李师师面带迷茫,徽宗继续说道:“朕是君王,可以给他旨意;但朕不是财神,变不出钱财。”李师师微微而笑,说道:“弟弟似乎从来没有向哥哥要过钱财。”徽宗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