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立于堂下,王浩坐于上位气极而笑,大声质问:“我要你重复方才所说的话!”陈松愧疚且无奈,说道:“童贯、蔡京、高俅已为同盟,集资三百万贯,即将生产呢布。童贯向家父明言,希望公子能够在半年之内交付六百架织机。”王浩怒气难消,说道:“一名熟练的工匠至少需要十天才能打造一台织机。你告诉我胶州工坊眼下有多少工匠?”陈松答道:“三十余名工匠。”王浩拍案而起,说道:“半年之内,我至多生产九百架织机,童贯一开口,就要拿走六百架。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陈松答道:“意味着短期之内童贯等人生产的呢布将会远远超过胶州。”王浩注视这陈松,说道:“告诉我,是谁将胶州的底细告知童贯的?”陈松心生怒气,说道:“公子怀疑我?”
陈松这一句反问,倒是让王浩重新清醒了,说道:“我知道不会是你!冯固是蔡京的门生,朱恒是高俅的下属,此二人绝不会坐失这个立功的机会的!”陈松稍稍释怀,说道:“公子准备如何应对?”王浩摇头,说道:“倘若我强行拒绝,会有何种后果?”陈松苦笑,说道:“难以想象!”王浩无奈叹息,说道:“帮我送一张名帖道蔡京府上,我约他樊楼一聚!”陈松又问道:“童贯和高俅是否一并邀请?”王浩摇头,说道:“无论根基、官职,还是出身,蔡京皆胜童贯一筹。此三人合作,不可能铁板一块,倘若我做出了让步,他们之间必定相互提防。童贯咄咄逼人,高俅不足与谋,唯有蔡京,或可作为!”陈松见王浩已经有了计策,说道:“属下立刻前去安排!”
陈松办事效率极高,当日傍晚,蔡京于樊楼赴宴。王浩包下樊楼最大的雅间,肃清了所有的侍者。蔡京环顾左右,说道:“王大人盛情相邀,不知所为何事?”王浩说道:“太师何必明知故问?”蔡京扶须而笑,说道:“王大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把呢布展会办的太成功了,让我们这些老骨头也不得不垂涎三尺!”王浩挥手,说道:“半年之内交付六百架织机,如此精准的算计,恐怕是出自蔡太师之首吧?”蔡京大笑,说道:“何以见得?”王浩答道:“胶州半年之内最多生产九百架织机,倘若你们全部拿走,我必定气愤难平,恐怕对谁也没有好处!留三百架织机给我,基本能够满足胶州最基本的生产需求,毕竟与辽国通商还在谋划之内,胶州并无太多的羊毛来源。半年之内,你们拥有双倍的织机,又有西北源源不断的羊毛,必定能够牢牢压制胶州,至于以后,高下已分,我想要后来者居上,绝非易事。如此精密的谋划,不管是童贯还是高俅,都没有这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