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能这么多年,打理铺子蒸蒸日上,是他妻子厉害。”
“当初我取中他,也是看他妻子能干精明,教出的儿子也是聪明伶俐的。”
“可惜……”沈氏说着,嘴角笑意隐隐发凉,“这老夫老妻的半辈子,眼看着儿子都能当把好手了要娶儿媳妇了,他倒起了新样子要纳妾。”
“他夫人不忿,索性带了儿子去娘家住了大半年,他自己一个人在铺子上,偏又遇到这个事儿,自然是撑不住了,只得又恭恭敬敬的把妻子请了回来。”
“等他打发走了那个妾室后,他妻子就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
安淑听着,差点要拍案而起,“这样的夫君要来做什么?如此薄心寡情……”
“母亲,你怎么还给他两份赏银?该好好罚他才是!”
沈氏反问安淑,“我因何罚他?”
安淑一时语塞,“他……他……他纳妾……”越说声音越低,这样的理由去罚人,名声可要不要了?
沈氏轻轻叹气,给安淑抚平她刚刚拉扯出褶子的衣服,“我雇了他,是叫他做掌柜的。”
“他账目做的实在,生意呢,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尽心尽力了,我难不成还因他家宅的事要罚他?”
安淑想了想,有点不甘心,凑过去,“那……我也不信母亲会好好的用这样的人。”
沈氏无声的笑笑,算是默认,“所以才要给他双份赏银,我也说的清楚明白,这银子给的是他们夫妻二人。”
“他妻子若是聪明的,便知道我的意思,等过了几年,他儿子大了,便顶了他父亲的活儿。”
“这样一来,他们好歹还是一家人,总要给他妻子儿子留脸面,二来,他丢了事也就不折腾了。”
安淑听了,这才点点头,“如此……倒也罢了。”
沈氏又拿来另一本账目,“淑姐儿,你再看看这个……”
安澄靠着靠枕,因为安淑要看账目,她那里的玻璃灯格外的亮,安澄这边难免暗了一点,昏昏沉沉的,就容易让人困倦……
等安澄再醒过来的时候,安淑已经回去了,自己也躺在沈氏暖阁的床上。
沈氏正对着镜子卸钗环,身旁是画莲姑姑在服侍。
画莲眼尖,一眼就看到安澄醒了,放下手上的景泰蓝镶珍珠红宝的耳环,笑着过来,“姑娘醒了?”
“那快换过衣服吧,再洗漱下,奴婢叫人进来备水,姑娘是在这儿住?还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