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惜发现自己正裸露着上身趴着。他回了一下头,常晚临在给他上药。
“你醒了,那凶兽爪尖上有毒,看来是有人有意想要害你们。”
“常宗主觉得是谁呢?”
常晚临盖上药瓶,把它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这我可不知道,这种药在这里是极为稀奇的,若是不及时相救,你的身体就会慢慢溃烂,这药,好像只有秦氏有。你我也别瞎猜,安心养着吧!”
顾子惜受了伤,做饭这活就交给落墨雏了。
她脸被呛得脸乌黑乌黑的,用手一个劲的扇旁边的烟,还一直咳直咳嗽。
顾子惜穿上衣物出去的时候,那乌漆麻黑的菜已经摆到桌上了,已经分不清是什么菜了。
常晚临说自己还没吃饭,便留下来吃了。
“你正是补身子的时候,当要多吃。”
落墨雏把顾子惜的碗都堆满了。
顾子惜尝了一口,沉默的闭上眼睛,笑道:“蛮好吃的。”
落墨雏这次可乐开了花,也尝了一口她自己做的菜,她可没给自己留面子,全都吐了出来。
“你的味觉,没问题吧?是不是那凶兽抓到你味觉神经了?”
常晚临也尝了一口那菜,说道:“听闻落小姐做桃花酥,做的还是不错的。”
落墨雏笑了一下,挠了挠头。
“哪里会做什么桃发酥啊?我,会,做吗?”
她慢慢转头看向顾子惜。
“会酿酒,会做酥。”
落墨雏都佩服自己,竟然还会酿酒!
“哈,也没什么,反正现在也不会了嘛!”
顾子惜很快就把那碗饭吃完了。
“你若是想重学,我可以教你。”
“我还收弟子了?”
顾子惜吃完饭后便起身去练功。
他受伤就好像是没受一样,面不改色,就算是血都渗透了衣裳,他也会继续练功。
常晚临吃着饭就被问了一堆问题。
“常宗主,你知道我以前的事吗?”
常晚临放下碗筷,认真的和她讲。
“知道。你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我是这的村民,和他定的婚约吗?但你不要问太多。”
落墨雏声音小的的好像只能她一个人听见,在远处的顾子惜浑然不知。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嗯。”
“那便是了。”
落墨雏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便是了?那就不是?”
常晚临笑而不语,这可把她给急坏了。
“哎呀,到底是不是?”
落墨雏一下子把音量调高,被顾子惜听见。他一回头,落墨雏笑了一下,说道:“我在问他菜好不好吃?”
顾子惜这才回头,落墨雏可算放了心,又转头看向常晚临。
常晚临还一直不说。
“你想知道吗?”
落墨雏点了点头。
常晚临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落墨雏慢慢把身子前倾,常晚临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下一个问题。”
落墨雏气的也不知说什么好,总而言之,她现在怀疑顾子惜了。
“我爹我娘是怎么死的?”
常晚临听了他这问题,也愣住了,可是又迅速转回到刚才的表情,落墨雏才没察觉出来。
“满门屠杀,一个不留。”
落墨雏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家竟然有这么惨的历史。
“谁杀的?”
可谁想到常晚临竟然走人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没有回答,还说今日的两个问题问完了。
他这么说,定会让落墨雏怀疑是顾子惜屠了她满门。
可谁知落墨雏又问了顾子惜一遍刚才同样的问题。
“子惜,我想问你两件事。”
“你说。”
“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顾子惜放下剑,也没有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大火烧死。”
落墨雏越来越怀疑他,他说的跟常晚临说的一点也不一样。
“教我做桃花酥吧!”
“好,不过,没有桃花。”
“没有桃花,我去给你们寻。”
落墨雏看着常晚临,心想:你这老家伙,什么都不告诉我,算了算了,既然你想寻,那就给你次机会。
“好啊,那就麻烦常宗主了。”
常晚临说下山就下山,跑的比谁都快。
“你觉得他是好人吗?”
“不能妄议。”
顾子惜这回答也是没谁了,他又不是天神,有什么好妄议的呀。
落墨雏翻了个白眼,说道:“他是打算住下了吗?”
“常宗主应是好心,为让我这伤尽快愈合,他只能留下来,这愈合的药只有他有。”
落墨雏听他这么说,常晚临还挺像个好人的,不像是会说谎的。
常晚临回来了。
“你怎么寻的这么快?明山遍地是桃树吗?”
常晚临微微一笑,把他寻的那一筐桃花放下,又拍了拍手掌上的灰,说道:“正好我也尝尝落小姐的手艺,多做点。”
他们这就开始做桃花酥了。
落墨雏虽然失忆了,但学做桃花酥,就像是她没有忘一样,很快她就自己独立做好了一个。
她尝了一口,觉得味道比她早上做的饭菜好吃一百倍。
“嗯!世间还有如此美味!”
他们做上了好几十个,天也慢慢黑了。
他们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干,最先是常晚临放下了碗筷。
“有没有酒之类的?”
“没有,你愿吃不吃。”
常晚临一个转眼的功夫,就拎了两坛酒上来。
“常宗主这是练了什么仙法,行事如此之快?”
“自己随便研究的,不足为提。”
他们开了一坛酒,三个人一人倒了一杯。
落墨雏尝上一口就觉得这酒不怎么样,皱了皱眉毛做了抿了抿嘴。
“这酒可真是烈呀!不行了,不行了,你们喝吧!”
这时,顾子惜已经倒下了。
落墨雏一看,顾子惜竟然睡着了。
“要受伤了,是不是不能喝酒啊?”
“无碍,他呀,也就只能喝一杯。”
落墨雏说着不喝,但是还是拿起了酒坛往自己杯里倒。
“你这糟老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常晚临假装很不解的样子,笑道:“我说什么了?”
落墨雏气的把自己的杯子往桌上一摔,喊道:“你不是说他是杀我爹娘的凶手吗?你又翻脸不认人!”
常晚临摆出了一个小点声的手势,说道:“他还在睡觉,别吵醒他。我从未说过这种话,你可以仔细想想。”
落墨雏仔细想了一下,他还真没说过这话,她现在已经醉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怀疑顾子惜。
“那你没说过这话,我也没说过,那……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常晚临站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困了,睡吧。”
落墨雏好像是被谁催眠了似的,扑通一下就趴到了桌子上睡着了。
常晚临从屋里走了出去,在门口数星星。
他不禁悄然落泪。原来如此心狠的人也有心软的时候。
“阿因,你说过天上那颗最亮的星星,定是你最想念的那个人,那它是你吗?”
落墨雏突然从桌上抬起了头来,走到了常晚临身后。
他拍了拍常晚临的肩膀,常晚临还被吓了一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你,都听见了?”
落墨雏慢慢睁开眼睛,发出了弱弱的一句:“你不去睡啊?”
常晚临这才知道他不是有意偷听、也不是有意装醉、更不是梦游,而是,关心他?
“你先去睡吧,我想感受一下外面微凉的风。”
落墨雏垂着眼皮,坐到了地上,说道:“我觉得这样吹得更舒服。”
常晚临也慢慢坐了下来,慈祥的看着落墨雏。
他心想:这孩子,像极了你。不,她爹是杀你的凶手,她也是!我要杀了她,我要让她们全家都生不如死!
常晚临立马打消了他的念头,起身走去。
落墨雏就在这儿坐了一夜。
顾子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他忘记了昨日都做了些什么,但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他一出门,发现是常晚临在做饭。
“常宗主?阿雏呢?”
常晚临只认指他后面的那堆草丛,继续做饭。
顾子惜在那片草丛里寻找落墨雏,她果然在这儿。
“阿雏,阿雏?”
落墨雏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地从草丛里爬了出来。
“你们这么早就把我叫出来干什么啊?哈气~嗯?我昨晚在这睡了一夜呀?”
顾子惜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好了。
落墨雏只能紧紧跟在其后,她看见常晚临在做饭后,就跑过去“看”
“在做什么?”
“青菜。”
“我说你就不能把我抬进屋子里吗?”
常晚临笑了笑,说道:“你自己非赖那不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落墨雏看了看她昨天的“归宿”,也是一言难尽了。
顾子惜心里还装着什么事还没放下,一直想着。
突然,他走到落墨雏的跟前,说道:“你想啥凶兽,长修为吗?”
落墨雏高兴的点头。
“跟我进屋。”
他们进了屋子里,顾子惜重新跟她讲修仙的道理。
“修仙中人必要晋升,你知道吗?”
“略懂一点。”
“既然要晋升,就要抓紧修炼,你,只有三年的时间了。”
落墨雏认真地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无论如何?你三年之内一定要晋升成功,听明白了吗?”
落墨雏虽然似懂非懂,但也点了点头。
“那你可知在哪里晋升?”
“到时,我自会带你去。”
落墨雏一听有三年的时间,心想:这时间还长着着什么急呀?
可是她不知道,修仙是一件多么难的事,三年是多么短的时间,就连仙资在仙都中数一数二的顾子惜也修炼了两年才成功啊!